他没有哭，眼眶都没有红，可霍涵却将他眼底的恳求和挣扎，看得真真切切。

“好。”

没有询问数额，霍涵直接将人带到了公司楼下的一家餐馆。

看陶然瘦的样子，霍涵想也知道对方还没吃过午饭，而眼下也确实不是说话的好气氛，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后，对于这样沉默的陶然，霍涵还有些不适应。

可陶然低着头，静静坐着，说实话，霍涵还挺怕自己吓着他。

陶然身上一直都有一种超乎同龄人的成熟，但其实……“尝尝这个。”

将一份意面推到陶然对面，霍涵心想，他也还是个孩子啊。

自陶然提出向霍涵借钱的那刻起，陶然就明白，他和霍涵之间，再不是纯粹的友谊了。

“谢谢。”

从内心挣扎中找回自己的陶然，在向霍涵道谢后，“你想要什么？”

事实上，算是曾经的两次，今天也不过是他们第三次见面，霍涵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借给他这么多钱。

他既然向霍涵提出了请求，就必须支付相应的代价。

霍涵看他这样勇往直前的样子，还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准备抵押给我什么？”

陶然没有立即回复霍涵的问题，他沉默了半晌，在霍涵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陶然，“都可以。”

霍涵：“……”

他整个人靠在身后的椅子里，看着陶然忽然就笑了，“弟弟。”

霍涵说：“哥哥情人遍地，但从来不对未成年下手。”

这下，轮到陶然愣住了。

霍涵似乎觉得有趣，抬手就敲了下陶然的脑袋，“小小年纪，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陶然：“……”

他仰头看着霍涵，因为过去，从来没有人这样敲过他的头。

霍涵摆弄着面前的盘子，“快吃。”

接下来的功夫，两人相处时忽然变得像之前一样随意，霍涵一直在给陶然面前布菜，陶然不知不觉都吃饱了。

而霍涵，也终于明白了陶然找他借钱的原因。

注视着对面过分乖巧的男孩，霍涵忍不住想要叹气，这小孩儿，也太惨了些。

两人吃完东西，陶然当下就问服务生要了纸和笔，写下了欠条和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