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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很奇怪,对吧?可我是真觉得现在能听人说话的人太少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比起倾听都更想倾诉,比如就没人听我说话。
虽然我大多时候也不是真需要被开导或者被安慰,我只是想骂骂人或者发发牢骚,但吴浩宇不一样,就好像只要我开口了,不管说什么,废话傻话屁话无聊话他都会好好地听,矫情一下无病呻吟一下他都懂。
吴浩宇上辈子要么是个山洞要么是个海螺,我跟他说话,他听到了,是有回音的。
还有别的啊,他知道我喜欢什么,我敢说他现在绝对不会也喜欢跑步,他连动一下都懒得动,但他很尊重我啊,他不喜欢,但是不妨碍他陪我喜欢。
我还喜欢他不黏人,我是挺怕对方一直黏着我的,但吴浩宇就不黏我,他简直太不黏我了,搞得我还得去黏着他。
我喜欢他唱歌好听,喜欢他跟前任断得干干净净的,喜欢他变着法地听话。
看,都是这样很小很具体的事,我都能说出来。
我要是个精神病人的话,吴浩宇就是那个给精神病人生存的海绵房间,哪哪都磕不着我。
很肤浅是不是,我不是只能看见他表面上这点好,也不觉得他这点好的分量不够重,就他这点好,早就天下最珍贵。
我好爱好爱他。
打着回家的旗号,其实我主要是为了能经常去澳门。
我收到了澳门田径总会理事会的回复,接下来需要进行一系列的面试和评估,包括体检、违禁药物服用史检测、人格测试、能力和潜力评估等等。
唯一的问题是,我持的是香港居民身份,却要加入澳门的田径总会,他们那边一层层问上去,最后确定也不是不可以,也处理过类似的先例,只不过手续很多,会有些复杂,需要一段时间。
由此我时不时得跑澳门去,我爸好像也发现了我又开始打什么主意,直接问过我几次,我支支吾吾也没说清楚。
当初跟他保证再不提关于跑步和比赛的任何一个字,现在又出尔反尔,不死心地想要加入人家的田径组织,他估计是要气疯的。
但我觉得他其实知道我在干什么,只不过这次没有多加干涉,仿佛在履行小时候他说过无数次的气话——上了大学我爱怎么跑怎么跑,他不再管我了。
我爸在我耳边日复一日的指令变成了让我不要死盯着澳门不放,放着香港的好学校不读偏要挤到澳门那个小地方去干什么。
我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澳门是小地方,但香港也大不到哪里去,再说我去那些好学校跟别人比什么,比读书吗,我又不是个读书的料,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不是什么正经途径进的大学,比上个差一点的学校还丢脸。
我考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该上什么大学就上什么大学。
我也异想天开地尝试申请了澳门大学,因为分数不达标连申请都没成功递上去。
最后是澳门科技大好心收了我,给的专业还是他们金牌的酒店管理,结果成了吴浩宇在凤尾,我在鸡头,也不知道是什么阴差阳错的安排,他一个纯理科生加我算半个,偏偏都读了偏文科的专业。
吴浩宇收到纸质版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发了一连串吐血的表情包过来,说不知道自己那么痛苦读理科的意义何在。
我在香港待了十几天,去了澳门三四次,终于要打包行李准备“搬”
去澳门了。
这次一点也没有伤感,大学在8月20号之后都陆陆续续开放新生报到了,我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想要开学。
我比吴浩宇早了八天到的澳门,我爸这次莫名其妙地特地送我过来,坐船一个小时的路程,闭着眼都走不丢的澳门,他就是跟我一起提了行李,可我行李也不多,第一回搬,就一个箱子一个包,我不仅不需要他帮忙,还能自己再提个什么。
我爸看我安顿好之后就走了,后来我妈也来了两天看我,给我带了好多能屯在宿舍的吃的。
吴浩宇他爸妈就一点也不急,说没必要赶着学生都去报到的高峰期去报到,最后去只要能报上就完了,他自己也不急,急的只有我。
他说他想把吉他背到澳门来,大学四年,白痴也该学会了。
我记得我过生日那次,刚开始忍着没说,后来有事没事就在他耳边问他是不是装作不会弹琴实则是会的,他被我问烦了就不怎么理我,渐渐我也就不问了。
其实他解释过好多次,他只是会弹那一首歌而已,而且学的时候把难的和弦都去掉了,他只是勉强能换弦时歌不断罢了,随便让个真正会弹的来听,全是毛病,很多该弹出来的音都闷掉了。
我是觉得有点可惜,他要是有兴趣学音乐就好了,那么好听的声音不去唱歌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