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木，你是栾木，你还活着？”

“对，是我。”

苏景黎闻言，面上明显有些兴奋，而贺栾木的态度却冷淡很多。

“你们认识？”

方千俞见两人的对话和反应，开口问道。

“我们曾经都是地下腺体研究中心的实验品。”

贺栾木看向方千俞，眼神有些复杂的说道。

“我是oga，进行的是一型实验，而苏景黎是beta，进行的是二型实验。”

说到这，苏景黎接着道：“我们住在同一个地方，年纪也差不多，所以，那时我俩关系比较好。”

想起方才二人交流中的一个重点，方千俞问道：“你们曾经有过逃跑的机会？”

贺栾木看了看苏景黎，眼帘垂了垂，须臾，才开始讲述。

在他们进入地下腺体研究中心的第二年，两人便暗中计划着逃跑。

他们当时不过十二三岁，借着平时对地形的观察，逃跑计划定在了夜晚。

可贺栾木是个oga，身体弱一些，逃跑途中落了下风。

两人逃跑的时候，贺栾木不小心摔下山坡，苏景黎趴在坡顶上够了几下都没拉到人，眼看着研究中心的人很快便要追上，苏景黎深深看了眼坡下的小oga，最后说了声“对不起”

便转身跑了。

贺栾木记得，苏景黎跟他说i过，有个人在等着他，所以他一定要逃出去。

当时的贺栾木心里并不觉得怨恨，因为他是个孤儿，没有人等，但是苏景黎有，所以如果苏景黎逃出去了，见到了他想念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一件好事？可他没想到，他用半条命换到的逃跑机会，却被辜负，苏景黎还是被抓了回去。

“对不起，栾木。”

苏景黎看向贺栾木，眸中满是愧疚。

贺栾木摆了摆手，道：“无所谓了，当时那情况，我也打算让你先跑的。”

方千俞出来的时候，见贺栾木站在医院栏杆边，手里捏着根香烟，夹在指尖，袅袅冒着烟雾，视线落在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什么时候会抽的烟，我怎么没见你抽过？”

方千俞走近，站在贺栾木身侧道。

贺栾木回头看了方千俞一眼，道：“很早了，那时候身上疼的厉害，没钱买药，只能靠抽烟来分散注意力。”

“嗯，被抓回去，一定受了不少苦。”

方千俞道。

贺栾木仰了仰头，缓解了下眼里的干涩，才道：“何止是受罪，当时被打的血肉模糊，没了呼吸，他们以为我死了，便随便找个地方将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