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成天意。”

少年镇定下来，道，“师妹，你呢？”

赵若初一怔，便道：“我唤赵若初。”

在梦境中，她记得他。

那西行山中主持刑讯的蓬莱弟子，原本有心放过那些未作恶的小妖，可惜最后却没能成功。

少年开心地笑了，眉眼一并灿烂，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他道：“我与师妹有缘。”

赵涂偏巧抱着他的松子糖路过，幽幽地插了句嘴：“我看是见色起意吧。”

成天意窘得满脸通红，赵若初抓住赵涂，差点把他呵得滚到了地上去。

“我蓬莱门规森严，门中弟子绝不敢逾越，师妹千万别误会！”

“我明白。”

赵若初道。

只是听他提起蓬莱门规，她原本的好心情忽然又没了。

促成她死亡的是蓬莱，但蓬莱的严苛是因为妖魔的残暴。

她的确有魔族血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桃花仙子的话不中听，可从某些方面来说并不是没有道理。

顾瑾衣出门，又见赵若初跑到了潭水边坐下。

她最近的心事总是很多，但他最近很忙，空闲时间全用来疗伤和抄清静经了，何况那日她那样“摸”

他的脸……顾瑾衣垂眼，直接无视她下山去了。

但没到半刻钟，他就又站在了赵若初的身后。

赵若初很快就发现了他映在水面上的影子，惊喜道：“师父？”

顾瑾衣问：“为什么老是坐在这里？”

赵若初道：“这里的水灵力能让我脑子清醒些，最近总觉得脑子不大够用。”

顾瑾衣默默地看着她。

赵若初：“……”

差点儿忘了，顾瑾衣一直觉得她没什么脑子。

“师父。”

她犹豫地问，“你对妖魔怎么看？”

顾瑾衣单手负后，淡淡地道：“什么怎么看？”

“就是，尚未作恶的妖魔？”

赵若初道，“万物有灵，有灵然后修炼，除了人族，其他族类都是先成妖后成仙。

有的妖天生凶性又或急于求成，就会堕落成魔，还有天生魔族，只因身负血脉，子子孙孙都可能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