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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熠差点又呛了出来,幸好那口茶还在没送进嘴里,他搁下茶水,问:“有这个必要么?”
庄策看着他,说:“你掂量掂量?”
倒不是必不必要的问题,裴熠行军下手又一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上阵的兄弟,靠的是什么?寒冬岁月里一起吃一起睡,天灾之时将自己私库拿出来分粮,杀敌永远是自己打头阵,如此舍命舍财才有了这般忠心不二的禹州军,但霍闲,他一不穷困,二不潦倒,即使招揽,裴熠也无从下手,何况那般阴诡多变的人,即使投诚,谁又知真假?作者有话说:这个文写起来比较慢,脑袋都快秃了。
追更辛苦了,双向奔赴什么的最甜了(这不算剧透叭?)窥光(二)与庄策道别的时候,萧琼安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
谁也没想到这位金贵的商人来荒郊就只带了两名随从。
裴熠与修竹站在院中看着他由那两人扶着上了马车,车夫不疾不徐的赶车远行。
烈阳当头,炙烤着葱郁的灌木,金色的光笼着马车,铺在车盖顶上,车马倒影投在灼热的大地,里头的人掀了车帘笑着道别,他眼底的光却丝毫不亚于外头的骄阳。
“今日多谢些公子相陪。”
裴熠回过头,却见修竹满脸不屑,十分敷衍的拱了拱手。
“好孩子。”
庄策年岁已老,手劲却大,他抓着修竹的手不觉一紧到:“回来了就好。”
日光熹微,那些灰烬般的岁月仿佛又透了些亮,修竹凝噎道:“先生”
“旧念少些执着,你好好活着便好,一定要保重自己。”
庄策一面欢喜一面又很担忧,这孩子幼时活泼好动,如今却不苟言笑,那温润的气质被狠绝凌厉包裹了个遍,透出来的是一股子杀气。
“先生放心,我必定好好追随侯爷,”
说到这里他似乎又想起了往事:“谢家和乔家的冤屈尚未澄清,不敢不保重,阿衡他”
裴熠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说到底,造成谢乔两家悲剧的根源他并不能撇得开,当年老侯爷死于战场,乔堰于万千敌军中抢下了高叔稚的尸身带回谒都,那一战飞虎军惨败,可上了朝堂,浴血奋战的副将却成了临阵脱逃的逃兵,岁岁年年,直至乔堰和谢思域被冠以反叛之罪灭了门。
于公于私这都不是修竹一人的事。
乔衡的冢立在与谒都城相隔甚远的山岭之中,因尸首并未找到,葬的是他生前所着的衣饰,那坟头经年累月的荒着,天子贵都,至今已经没有几个人记得那个剑法独到,冠绝皇城的少年了。
庄策道:“当年事发突然,让所有相关之人都端措手不及,我有心想保,却不在京,回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庄策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过去感到遗憾,可他们都深知,即使庄策当时在京,以他一人之力也无法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