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心里莫名就有点心疼天子了。

他早就知道青衣会站在他这边，不然也不会有恃无恐地来皇宫见天子。

刘轩拍了拍手，走到天子身边，取下他手里的剑，天子想要反抗，可惜根本没有力气刘轩笑着说:“好了，叔叔，现在该我给你出个主意了。

这样，你写一道罪己诏，阐明自己谋权篡位，弑兄弑父的罪行，在位这么多年呢，也没干过几件好事，干的全是暴君的勾当，谋害忠臣，灭袁家满门，都写上，最后……禅位吧，我可以留你个全尸吧，让你走得安详点。”

天子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是自己要杀刘轩的，结果反被逼宫了。

让他写这么道圣旨，这比要他的命更令他痛苦，“这不可能！”

“你爱写不写，来，你来拟旨！”

刘轩把刚才那太监拉过来。

太监战战兢兢地，就走到书案边，照着刘轩的话，草拟了一道罪己诏。

刘轩在一旁看着:“你给润色润色，我文采不好。”

袁素问很是平淡地看着天子，问他:“圣上，我袁伯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为何要株袁家满门？”

天子看了他一眼，怒道:“忠心耿耿？跟着逆贼混在一起，说什么忠心耿耿！”

他激动地往袁素问身边靠过去，想要揪住他的领子，被青衣一剑挡来，“老实点，退下！”

天子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吐不出来，想要骂青衣狼子野心，却又不敢，把张脸都憋红了。

“对，盖好章！”

刘轩拿着拟好的圣旨，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这是篡位！”

天子不甘心地瞪着他。

刘轩并不在意，其实，在这之前，他还是挺恨这人的，不过现在，看他毫无还手之力的脆弱样子，他只觉得不屑。

刘轩从身上摸出一张老旧的圣旨，递到天子眼前，“叔叔，你仔细看看，这是谁的笔迹？我不像你，我这不叫篡位，我这叫——”

替天行道！

“看着他，别让人死了，等退了戎奴兵，再好好清算他的罪！”

“是！”

乾坤宫的宫门再度被关上。

刘轩和袁素问并肩走到庭院中，看天上一抹清冷的月色。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素问，等了这么久，我答应你的事情，终于都做到了。”

袁素问侧过脸来，神情忧伤:“可是袁伯伯他，终究是无辜枉死了。”

“你想怎么处置那狗皇帝，凌迟？车裂？”

刘轩搂过袁素问的肩膀，低声问他。

可是心里也清楚，不管怎么做，那个忠正坚毅的袁啸之，回不来了。

袁素问也不是那种恶毒的人，“不必如此折磨天子，全他体面吧。”

体面？他又何曾给过别人体面？刘轩心里并不认同，但也没有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