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体，即便好好待在丞相府，谢异书都担心他出点什么事情。

现在顾子言代他受了伤，谢异书头一次破天荒地开始反省自己：“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要那块玉了。”

他只是不想让顾子言受伤，但这话却让顾子言一震，神情甚至显得有些仓皇失措：“这天底下的东西，只要殿下喜欢，都可以要。”

顾子言神色认真，半点不似开玩笑：“更何况殿下是光明正大赢回来的，即便是抢，那错的也是关傲，他就不该活着。”

一起脑残的第四十六天

难以言说的酸胀感潮水般涌来，谢异书脊背微微起伏，眼角的潮湿好不容易忍下去一点，又卷土重来。

他不说话，觉得哭腔有损尊严。

沉默如夜笼罩，谢异书的安静像是一只巨掌，将顾子言的心脏狠狠收紧，后者尝试性地开口，明明是祈使的语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和恳求：“殿下，不可以自责。”

谢异书低头抓着顾子言的指尖，默不作声。

过了好半晌，他突然颇为恼火地用头撞了一下面前这人，伸手去扒顾子言身上的绯衣：“本王怪的是你！

你凭什么穿本王的衣服，还来！”

顾子言手腕上的锁链轻响，谢异书在他身上乱摸一气：“钥匙呢，手铐也还给我。”

顾子言不语，摊开手往后仰，一副任由谢异书搜身的架势。

谢异书什么也没摸到，问顾子言顾子言也不说话，跟他装哑巴，他扭头瞪向萧禾丰和楼烦，虽然眼眶余红未退，但半点不影响他的威严：“你们俩，老实交代，钥匙呢？”

萧禾丰本人不是个会撒谎的，只红着脸摇头：“不，不知道，臣昨晚不，不在场。”

楼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想说，但被顾子言下了死命令，又不能说。

谢异书重新看向始作俑者，换了口气，尽量理智道：“那管事是我得罪的，和你没什么关系。”

顾子言没再和他装哑巴，道：“殿下的事就是臣的事。”

“没有这个道理。”

谢异书感受着顾子言明显不正常的体温，心头的焦躁几乎要溢出来：“你身体太差，和我根本没法比，那些惩戒对我来说就是小屁孩过家家，对你来说呢……你自己掂量一下孰轻孰重，不要在这里胡闹。”

默然良久，顾子言似乎在认真思考谢异书的话，睫羽轻轻颤动，突然扬起脸：“殿下是在担心臣出事？”

“……”

“臣不会有事的。”

谢异书嘴角轻撇：“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干巴地补充道：“本王只是讨厌欠人情，你最好是现在把身份换回来，不要让本王讨厌你。”

这话简直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顾子言立马妥协，手铐啪嗒一声取了下来，掉在稻草堆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谢异书伸手去捡，反手就要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和顾子言换。

那镣铐被顾子言不经意扫到角落，谢异书没抓住镣铐，衣服也没脱下来，双手被顾子言抓住了。

“”

他疑惑地看向顾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