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备马。”

两人刚走到宫门口，便撞见从中书省出来的顾子言。

谢异书当时狠狠砸了一下那个窗框，很明显是被顾子言听见了，再加上林风的通风报信，估计顾子言也知道被谢异书听了墙角。

丞相大人脸色有点局促，像是在想怎么同谢异书解释。

谢异书无视掉他，对顾子言准备怎么篡夺谢之重的天下不感兴趣了，他现在就要离开大安，半点也不想在这里待。

这荣华富贵，不要也罢，他谢异书受不了这憋屈气，大安亡不亡关他屁事，谢之重就是个神经病！

洛达听他说要备马，问道：“备马？殿下是要去游街还是去城外打猎？”

“打个屁的猎，本王要离京，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追在他身后的顾子言猛地变了脸色，傻在原地：“殿下。”

谢异书没停，继续朝前走，装没听见。

洛达也愣了一下：“行，那下官先回去安排人备马了？”

“站住！”

猛然被呵住，洛达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丞相大人：“顾相，有什么吩咐？”

顾子言身后是朱红的砖墙，黑衣白肤，显得几分阴森可怖，斥洛达的那一声，生生把洛达的鸡皮疙瘩都吓了出来。

谢异书也终于停了步子，转身，和顾子言对峙：“顾相实在是好大的官威，本王做什么，也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

洛达尝到了可怕的火药味，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谢异书的嗓音不容置喙：“洛达，回去，别管他。”

谢异书发了话，洛达还是走了。

顾子言眼里的红血丝不知道是熬出来的还是被谢异书激出来的，他紧紧盯着谢异书，声音哑得不像话：“殿下前几日，是怎么同臣说的？”

被顾子言质问，谢异书只觉得荒谬：“顾相现在这副模样，难道是要怪本王食言？本王倒是愿意带你走，但顾相舍得下这丞相之位吗？哦不对，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不该叫丞相了，到时候本王怕还得恭恭敬敬唤你一声陛下。”

顾子言被他扎得狠了，喉咙涌上一股血腥气：“臣可以解释，方才在中堂——”

“逸王殿下，顾相，您二位这是……”

顾子言的话被打断，从侧门出来一个人。

参知政事于嘉年，和丁幕厚关系甚密。

谢异书还在等着顾子言的下文，他发泄了一通，现在冷静了一点，也确实想听听顾子言能和他解释什么。

结果，顾子言又不说了，转而去回于嘉年：“恰好在此地撞见逸王殿下，寒暄一下而已。

于大人找本相有何事？”

于嘉年探身，在顾子言耳边说了些什么，顾子言眉头微凝，就要同于嘉年一起回去：“殿下，臣有些急事，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