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正好看到姜恣从浴室里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她找出来的衣服，手里还拎着那件裙子。

棠愿站起来，走向她，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裙子，“你这裙子穿着一点都不好看，我帮你丢了。”

姜恣手一紧，攥住了裙子的一端，目光紧紧落在棠愿脸上，她手背的青筋几乎是瞬间暴起，眼里翻涌着不明情绪。

没僵持多久，甚至不到一秒，棠愿都没抬头，就听到了传到耳边的声音。

“好。”

姜恣几乎用尽全身力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放松下来。

——那是楚域送给你的东西，你视若珍宝。

姜恣闭上眼睛，指尖的指甲嵌入血肉，手心的痛感和精神的麻木来回撕扯。

“姜恣。”

棠愿丢完衣服回来了，脸上的小表情看着甚是得意。

姜恣睁开眼睛，迟钝的看向她。

棠愿被她满眼红血丝吓了一跳，怔愣了一会儿，余光看见她手心有红色的水滴落。

水？那是血！

棠愿急忙跑向她，抓起她的手，她指甲缝都是血，“姜恣！

你在搞什么，拿自己撒什么气呀！”

姜恣盯着自己的手心，指甲而已，伤得不深，有些血珠已经凝固了。

“我没有拿自己撒气……”

看见棠愿眼里明晃晃的心疼，她无端的也生出了一丝委屈，她忽然用力一拉，棠愿撞入她怀里，她双手环住她的肩膀，将人抱在怀里。

“谢谢。”

这两个字好无厘头的进入棠愿的耳朵。

她没有问，也没有说话，她感觉到姜恣浑身散发着负面的情绪，她不过是到门口丢了个垃圾，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她发生了什么。

姜恣蹭了蹭棠愿的软发，香香软软的，抱着好让人安心。

谢谢棠愿，帮她丢掉了一件她摆脱不了的东西，那不是姜恣喜欢的裙子，也从未将它视若珍宝。

感觉到怀里的软团子不安分的推她，姜恣不舍温柔乡，还是松开了她。

棠愿回头看自己身后，什么都看不到，她没好气的问道：“你是不是把手里的血蹭到我衣服上了？”

姜恣呆了一瞬，看了眼手心，好像，确实是少了点……

棠愿抓住她另一只手，拉着她往外走，朝隔壁房间去。

“我有创口贴，把你的手处理一下。”

“顺便换一下衣服。”

跟在她身后的姜恣确实看到了她金色连衣小短裙那腰部的位置上沾了一小点血迹，她心里竟然有点荒谬的欢喜。

棠愿帮她洗了手，顺便贴好创口贴，才去换自己的衣服。

过来时助理还在帮她收拾衣服，她总共四个行李箱，东西确实难收一些，棠愿看她辛苦，开口道：“双喜，有些东西你看着丢掉就行了，东西太多不好收拾。”

双喜头也不抬，“阿愿你别管我了，这些可都是钱，我不同意，我会收好的。”

这些每一样拿出来都是她买不起的东西，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件短袖，也要好几千，这是说丢就丢的吗？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