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陆衍是同龄人中极少见证、参与她的过往的人，也许她当真对待陆衍有所不同。

赞美

紧张惨烈的期中考试过后，一中低年级的学生终于迎来稍微放松闲适的高中生活，高年级的学生也悄然迎来他们一生中最为重要的考试——高考。

江城高考为时两天，江城市高二的学生在高考期间被强制留校，避免出现违规考试的现象，高一的学生则在6月5号这一天便要收拾东西离校，给高考生腾出考场。

“大家都认真打扫桌椅墙角，不要放过每一个地方，然后把自己生活学习用品都带回家，不要在考场里留下任何的字迹痕迹。”

班主任四处考察，指导三班的学生认真给考生打扫考场，“我们这也是一届一届来，等到两年后你们进入考场的时候，下下一届的学生也要为你们清理考场。”

段宏志浑不在意地说，“那可不一定，我们参不参加考试还不一定呢？”

张红梅没忍住拿出报纸轻抽了他一下，“你这孩子嘴边就是没有把门的，咱们班可是学校重点班级，我执教当班主任这么多年，手下就没有学生放弃高考的。”

“不是，老师，您误会我了，我说的意思是没准咱们班学生都被保送了呢？那不是就不用参加高考了吗？”

段宏志嬉皮笑脸地解释。

“那也要学校有那个实力，你们也要有那个本事。”

全班四五十名学生都被保送，至少这个消息张红梅没有听说过。

江柔同孙柠配合着拿报纸擦拭玻璃，她看了眼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

江柔以前听一个年轻实习老师讲过，高考前后正是江城的雨季，燥热褪去，天气清凉宜人，高考前后下雨仿佛成了江城市的一个常景。

她安静地、仔细地用蘸湿了的报纸擦玻璃右下角的一点污渍，耳边听着雨水滴落、砸落在墙边的滴答声，内心安逸祥和。

张红梅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不要忘记了，我发给你们的文理分科表，你们一定要带回家与你们的家长好好商量，在听取各方面意见的基础上，再根据自己的喜好、特长选择文科还是理科，文理分科有多重要，我相信经过上次颜老师在大礼堂上的讲座大家都明白了，这关系到你们大学专业选择和未来的就业选择，不能马虎，一定要重视起来，知道吗？”

“知道了！”

李晓云端来一盆新换干净的水，好奇地问：“下周就要上交分科表了，你们都决定好选择文科还是理科了吗”

段宏志干脆，说：“理科。”

江柔和陆衍对视一眼后，一前一后答道。

“理科。”

“理科。”

孙柠左瞅右瞅，“咱们从初中就是一个班的，你们都选择理科了，我肯定也要和你们在一起。”

江柔放下沾成一团的报纸，“班长，你呢？”

“我当然和你们的一样啊，理科，咱们还能共续同窗缘分呢。”

在文理分科上，江柔自身没有过多的纠结与犹豫，原本高一年级的一二三班就是重点班级，准确地来说是理科预留重点班级，班级里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学生都会选择继续待在原来的班级，而那百分之五会适时调整选择更加适合自己的科目。

老实说，江柔这种在学习上较为全能的学霸，选择文科或者理科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她习惯了三班的氛围，不想再去花费多余的时间和精力适应一个新的环境。

下午放学以后，江柔回到家里时姥姥还在同一个邻居家的老太太闲聊，她简短打过招呼过后，便和球球来到厨房里，转悠一小圈，从冰箱里面拿出剩余的一块五花肉，两个小土豆，又拿出一大个冬瓜，切下一小截过后，她准备做晚饭。

两个人的晚餐不是那么复杂，一个土豆炖五花肉，一个清炒冬瓜，外加熬制的八宝粥即可。

姥姥牙齿陆续掉落以后，很多硬些的蔬菜都咬不动了，所以江柔平日里去市场买菜更为挑剔，专门买一些茄子、冬瓜等容易咀嚼的蔬菜，排骨、鸡肉等带骨头的肉，江柔基本上不再买回来了，还好姥姥这两日胃口不错，于是江柔就特意做一些酥香软烂的五花肉来搭配米粥吃。

她在给切成块状的五花肉焯水时，球球欢快地不得了，扒拉着四条小腿就想顺着江柔的校服裤子往上看，江柔无法，只能一边忙活手里的东西，一边用脚轻轻挪开这个已经重达25斤的小伙子。

江柔厨艺不错，做起五花肉来更是得心应手，她给锅里添好水之后，盖上锅盖，一把蹲下来，抓了抓球球的小脑袋，亲昵地用脸蹭了蹭它毛绒绒的笑脸后，笑说：“球球，你怎么这么爱吃啊，你的下巴都快变成围脖了，不能再吃了，知道吗？再吃就找不到对象了。”

球球愉悦地眯起眼睛，作为一只三十五个月大的小宝宝，他很享受这种被人宠溺的滋味。

晚饭时，姥姥吃下一快五花肉后，赞赏道：“阿柔的厨艺是越来越好了。”

江柔咬下一小口西瓜，看着摇晃尾巴的球球后，无奈地把西瓜掰下一块果肉放到他的碗里，“是吗，好吃姥姥就多吃些。”

“好，阿柔啊，姥姥还想问你一件事情，你妈妈上午打电话过来，说景家老太太身体可能不太好，她暑假就没有办法来江城太长时间，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暑假去北城去”

老式风扇呼呼地吹来一阵温热的风，江柔低头咽下手中最后一小瓤西瓜，她抬头问姥姥，“姥姥，您想去北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