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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完事以后,罗文翻开我的皮包,从中取出钱,他对小姐说:“这是三百元整。”
小姐接过钱漠然地说了声“拜拜”
。
屋子里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罗文的鼾声。
我知道我不能再用这个人了,这是一个畜生。
我静静地趴在床上,一种悲哀油然而生。
我不知道这悲哀从何而来,却是那样的恐怖,我记得俄国大作家托尔斯泰夜宿阿尔扎马斯的小旅店时曾做过一个恐怖的梦。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恐怖是不是阿尔扎马斯的恐怖。
罗文的鼾声犹如有幽灵要将他掐死,他不断地从窒息中突然喘息过来,紧喘几口气,然后又进入窒息状态。
我双手捧着头,忍着巨大的疼痛,我懵懵懂懂地从床上爬起来,抱着床上的被子进了洗手间。
我把被子铺到浴盆里,然后跨进去蜷缩在里面想减轻一点痛苦。
罗文的鼾声小了许多,我脖子的疼痛也似乎有了一点好转。
我半梦半醒地又陷入那种恐怖之中。
时间是一种弥漫的状态,宇宙分成了天堂、地狱、凡间、魔界,还有心灵庄园,我像一个幽灵在这五个世界中乱窜,痛苦的我找不到归宿。
我大喊杨娜的名字,仿佛只有她的爱能赶走恐怖。
我知道客观的真实已经消失,只有内心的真实才是可靠的。
庄子言,泉水干涸,鱼紧紧靠在一起以唾液相互湿润。
这两年,我的心田早已干涸,是杨娜用爱在默默地湿润着我,不然我会在天堂、地狱、魔界,反正不会在凡间,更不会找到心灵的庄园。
第二天,罗文醒来,看见我熟睡在浴缸里大为不解,“雷哥,你怎么睡在这里?”
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问道。
“我脖子动不了了。”
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怎么弄的?”
罗文明知故问。
“睡落枕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
我们心知肚明。
我痛得实在厉害,只好去了医院拍片子。
医生说是在颈间盘突出的基础上,脖筋挫伤,开了一大堆药。
我疼得开不了车,只好在民航大厦又住了一宿,吃了药又贴了药。
罗文还算殷勤,又端茶又倒水。
就这样我又忍受了他一宿的鼾声。
早晨,英杰特意来送我们。
我隐隐感到英杰的骨子里不是送罗文,而是送我。
我为这种感觉而兴奋。
这段时间我对异性不感兴趣,觉得自己无论在哪方面都很失败,而征服女性是要靠实力的。
我满脑子都是五月花公司的事,几乎进入性冷淡状态。
不过,我骨子里是迷恋女性的,或者说我迷恋的不是女性,而是女性身上无法想象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