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念生试探性地勾了勾旁边人的手指，两根指头像是做贼一般，狗狗祟祟，一点一点磨蹭着前进。

云时雨或许是嫌弃她太慢，又或者是被蹭得太痒，直接干脆利落地将她的手整个握住，她的手心干燥，纹路很浅，像是一捧棉花圈住了于念生的手。

“我好像没什么理由说不。”

她说，眼底有一层湿意，十分不明显，几乎和灯光造成的反射一模一样，以假乱真。

她现在又是因为什么想要流泪？

于念生思考着，是因为有了不如没有的亲人，因为摆脱了陷害污蔑，还是因为自己，但云时雨的神色是释然的，她姑且把这一层薄薄的泪水，当做是喜极而泣。

两个人目光交汇，越凑越近，于念生却忽然开口说道：“这不会是以身相许的戏码吧。”

房间内暧昧的、旖旎的气氛霎时间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云时雨捂住额头，向后倒去，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说道：“你真的是。”

于念生还不明白，她坐得直直的，比上课还要板正，还在试图解释自己的内心。

“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做，不是想用这个换取你的同意。”

“这不是一场交易或者挟恩的行为。”

她的嘴喋喋不休，云时雨看不下去，直接扯过她的领口吻了上去。

于念生先是瞪圆了眼睛，直到唇瓣上传来轻微的，啃咬带来的痛楚，她才真正反应过来。

她立时反客为主，一只手穿过云时雨的发丝，抚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她吻得很轻柔，但是很深入。

像是正往深井里放入的水桶，一直要触到底，碰到水面，它必须得从井里捞出点儿什么东西，满溢的水随着晃动洒出不少，绞盘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嘎声。

这声音闷闷的，堵在喉咙里。

于念生很喜欢接吻，她爱这种唇齿相依，你侬我侬的感觉，仿佛接触的不是唇瓣、舌尖，而是虚无缥缈的灵魂，是精神食粮。

她的手格外安分，一只环住腰，一只抚住后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她脑子里想的画面，足以让最冷淡的人脸红。

还不是时候，云时雨最近遭遇的事情太多，她更需要一次安抚，一个拥抱，而不是一场运动。

所以她吻了一会儿，就退了下来，十分绅士，看得云时雨有些纳闷，“怎么这么老实？”

于念生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觉得你心情不好。”

云时雨扯了扯嘴角，“发生这种事，恐怕没谁能心情好，不过我的确好多了。”

她双眸微眯，带着揶揄之色，“有一说一，你的吻技退步了。”

于念生：！

！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目光呆滞，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磕磕巴巴地说：“有、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