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学生们按着顺序一一上前给学究检查课业，林白得了空，摩拳擦掌准备开箱。

恰好池初宴起身，捧着书从她身边经过。

林白自余光瞥见他，心思稍转。

池初宴原是快要经过郡主书桌了，忽然似有所感，冷不丁回眸看去。

四目相对。

郡主伸出去的手不知何故，已经来到了他的后腰腰带处。

林白：“……”

池初宴：“……”

场面一时寂静。

林白面色之平静，没有兴起一丝波澜，淡定一抬下巴，两连问：“怎么？”

“干嘛啊？”

这一手厚颜无耻的先发挑衅极有效地控住了对方，池初宴：“……”

他起初并不觉得郡主会当众对他做什么，眼下看她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又觉得她大抵是想要做点恶作剧捉弄人，但被他抓了个现行？

池初宴扯了下嘴角，心知郡主在蛮横不讲理这方面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先天优势，可称得上一句难逢对手，他据理争辩也是枉然，还会给她更多的发挥余地，便只当什么也没察觉，躲开了那只依旧堂而皇之朝他伸过来的手。

甚至还保持礼貌地微笑着冲人颔了下首，方迈步走开了，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

林白盯他半晌：“……”

白眼一翻。

切，真会装。

……

在后排不慎围观了全程的林越害怕且无助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叫出声。

他晓得长姐一贯肆意妄为，没有半点官眷娘子的温柔矜持，却不曾想她竟敢在学堂之上，学究眼皮子底下公然对一个男子拉拉扯扯！

更别说她被当事人抓了包之后依旧我行我素，那池初宴明显不欲将事情闹大，都没有声张地转身走了，反倒是她嘴唇翕动，一面无声骂骂咧咧，一面……一面还继续伸手，俯在书案边上虚虚勾了一下人家的衣摆！

末了，痴汉似地轻轻嗅了嗅收回的手指。

闭眼，似陶醉，似回味。

林越瞳孔地震。

在他相对单纯的十二年的生活经历中，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去形容他姐刚才的行为。

只是莫名地害怕，浑身发毛的那种害怕，害怕得他想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