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捡起被踩上了几道鞋印，破破烂烂的课本，吹了两口气准备放课桌上，贺颜又注意到了桌面那些凌乱的涂鸦：贱人，怪胎，去死吧，公交车……再环顾一周教室，入眼尽是一些异样或冷漠的目光，来到一个烫着大波浪，穿着时髦而暴露的女生脸上，恰巧和她对上了眼神，女生不但不避开贺颜目光反倒冷笑着瞪了过来，脸上尽显嘲讽和不屑。

魏暄文自认为在这个班级里是“等级”

最高的那批人，家境优越，着装打扮颇为时尚的她俨然在女生团体中占据着核心的地位，平时走在哪都是被簇拥的存在，班上的人大多都跟她熟络，除了少数几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边缘人士。

贺颜就是其中之一。

按理说魏暄文压根不会去留意这种隐形人，但只要一跟贺颜对视，她就会产生不服的心理，没有其他默默无闻的小透明跟自己对视里眼中的敬畏和局促，只有像一片深水的沉静的眼睛。

于是就这么理所应当的，魏暄文发起身边的女生开始孤立排挤贺颜，听起来很扯淡，但往往校园霸凌的理由就是——没有为什么，就是看这个家伙不爽。

起初只是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些贺颜的闲话，还要把音量控制到当事人刚好能听到的程度，以便让她们更好地观察到当事人窘迫不安的样子。

但她们显然失望了，以贺颜的作风，根本不会去回应这些无聊的闲话，仍然安安静静地过着平静的生活。

魏暄文当然不满意，于是逐渐演变成了贺颜路过时伸出脚绊他一下，把她的课本用脚踩脏或者干脆藏起来——贺颜发现书不见后却相当坦然地拿出闲书又开始在课堂上看。

直到现在的桌面上用记号笔写着“贱人”

“去死吧”

的涂鸦便是她们的作品。

出乎她们意料的，贺颜对此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擦也不擦，就这么拿出一本杂志放在桌面上就开始看。

哼，这么淡定的吗？

我倒要看看你能有多淡定。

魏暄文扭过脸，嗤笑一声。

她已经和班上有名的不良少年林运鹏打过招呼了，让他带着人放学后去堵贺颜，势必要给这装腔作势、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面前的夕阳余晖突然被黑影所遮挡，贺颜抬头，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为首的正是那个在厕所里要走她内裤、还声称要回家用它来打飞机的黄毛。

又是他，名字是什么来着？

好像姓张吧？

贺颜思索着。

林运鹏逼视着她的脸，眼前的少女没有任何惊慌或是想逃离的迹象，眼神有点扩散，瞳色很深，是那种少见的纯黑色，这是被吓傻了？

林运鹏觉得好笑，刚准备出口来几句经典的调戏时——“我的内裤呢？”

人偶一般的少女突然出声，平和地询问道。

几个混混对视了一眼，摸不着头脑，正觉得这事儿有些抽象时，林运鹏开口了：“我用来打飞机了，就这样包在老二上撸，全部射在了里面，然后就丢垃圾桶了。”

他坏笑着伸出手挑起贺颜的下巴：“你看怎么样，这次你也把内裤脱给我，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一旁几个小弟笑容也是很猥琐，还是老大调戏妇女的手段给力。

“不行。”

“哦，为什么？说来听听，给个理由。”

林运鹏悠然自得地笑着，几个混混都笑出了声，似乎都觉得这小妞说话太好玩了。

“因为我没穿内裤。”

就这样，相当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小巷无人的角落里，穿黑色jk制服，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女掀起了裙子下摆，展示给跟前几个不良少年看，这要是性别互换那可就是妥妥的露阴癖变态啊，但贺颜此时扮演的角色更像是福利姬。

比如贺颜的朋友陈扬就知道，贺颜这人平时很少说话，但一说话说出的话句句属实，真实性都很高，总之值得信赖。

正如她所说，她真的没穿内裤。

黑色的连裤袜包裹着一双线条美好的腿，而视线放在那个绝对领域，则能清晰地看见少女那饱满如小馒头的耻丘以及小穴的形状。

有毛，但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