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述带着林娇在外面吃完麻辣烫才慢慢悠悠的开着摩托回家。

本是想避开老太太的，却没想到还是碰上了。

回来时老太太正坐在堂屋前的台阶上，抱着一碗面在嗦。

“去哪儿了？”

老太太将埋在碗里的头抬起来，语气平淡，但林娇却听着瑟缩了一下，都不敢抬头看老太太。

她知道，老太太知道他们去哪里，也不会善罢甘休，每个星期都要闹上这么一回，林娇虽说已经习惯，但心里还是发着憷。

“带她出去玩了一天。”

林述撒谎了。

他必须撒谎，必须说一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谎言，不然今天收不了场。

不过，收不收得了场全在老太太。

“林述，你长本事了。”

老太太突然将碗砸向林娇，却看到儿子将林娇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

她更加狂躁，急红了眼，直接蹦到林述面前，没给林述时间反应，便把林娇从他身后拽了出来，然后，像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将那一巴掌甩在了林娇脸上。

林娇被打得踉跄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瞬时火辣辣的，她发着懵，过后，眼泪才一颗一颗的掉下来，还是没敢抬头看老太太。

好疼。

“娇娇！”

林述心里一紧，朝林娇过去，捧着她的脸，将林娇脸上的泪水用手拭去。

而后，转身看向满脸恶相的母亲。

他也不记得母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了，大概，十五年前？

“妈，你干嘛？你不应该打娇娇，她才十四岁，我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娇娇没有任何错，她是我女儿，你孙女儿……”

林述激动的说着，他今天的这些话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孙女儿？哈哈哈哈哈。”

老太太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急着打断林述的话，“贱人生的也是我老林家的种？她妈气死了你爸，把我们老林家的脸往地上踩，拍拍屁股就走了，那就让这个小贱人来还你爸的命！”

“妈，你别逼我。”

林述冷静的说着，早已经失望了，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林娇，生怕她再受一点伤害。

“你就为了这么个小贱人，你要干嘛？又要送我去医院？我告诉你，我没病！”

老太太咬牙切齿的说着，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林娇。

林娇虽说没有看着老太太，但她却感受得到，躲在林述怀里瑟瑟发抖。

“林婆婆，你在家啊，都等着你呢，三缺一了。”

说话的是隔壁院子的李婆婆，她听到了，所以马上跑过来解围，她也怕事情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然后拉着还在怒火中燃烧的林老太太走了，安抚着她，“消消气儿，冷静冷静，我们去玩牌。”

李婆婆和林家都二十几年的邻居了，林家的事她都晓得。

应该说，整个巷子里头都明白，也不会有人去揭这个伤疤，忘不了的，释怀不了的只有林老太太一人，她还沉浸在过去。

李婆婆自然是分得清事实清白的，她也心疼林娇这个女娃娃。

等老太太走后，林娇才敢抱着林述哭，却也没敢放声大哭，她怕老太太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