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二十四年夏初太子燕廷絮亲自率兵出征前，举行了亲征礼，是荀莘一手主持的。

仪式规模盛大，包括造庙、宜社等祭礼都有条不絮地按照计划进行。

除此之外，还特地增加了些糕点、香和灯油，祭祀的对象也有增加。

亲征礼上，燕嘉懿坐在荀莘旁端详着手里的茶盏，青色的，很漂亮。

像他的眼睛一样漂亮。

故里被他赶去找崔尔了，前些天因为荀莘的存在事情就没办妥，这次换了个稳妥的方式去，接头。

对面的燕廷絮眼底一片郁色，片刻后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双眸微弯，似在看奇珍异宝。

他眸中的少年此刻已经不耐烦了，没骨头地趴在桌案上把玩着手指，一点皇族的礼仪都不顾，散漫得很。

他的手指很长，很好看，像女孩子的手一样纤细白皙。

燕嘉懿的头发被束起，只留下两个鬓角，丝丝乌发聚起溜成一缕垂下。

荀莘注意到视线看过去，紧接着不动声色地往人那边挪。

燕嘉懿只见有道影子，一抬头，与他今早被荀莘叫起时的懵圈如出一辙。

荀莘瞥他，应道:“没事。”

“哦。”

少年低下头继续把玩手指。

然后某人一本正经地看过去，光明正大的视线落在燕廷絮眼中就变了意味，似是挑衅。

放在桌下的手陡然紧握，即将起身之际身后传来宫人的声音:“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事商议。”

燕廷絮抬手握拳附在唇边请咳两声，扫视了一圈便起身离开。

荀莘像是预料倒是的若有似无地哼笑声，燕嘉懿直起身子瞅他。

“大人，你影响到我了。”

声音本来就软又莫名带点委屈。

“哦？不知影响到小皇子什么？”

荀莘好笑般地望着他眸子里的不悦，俯身凑过去挨在人身上。

此时其他人都在交谈，没人注意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敢说。

荀莘的声音响起，一字不落地钻进少年的耳朵:“是影响到小殿下肖想**还是影响到赏景了？”

燕嘉懿羞红了脸，急忙推开他，眼珠直转，声音含糊不清，说不明道不楚地，“就、就是打扰到我赏、景了。”

“是吗？可这景也不好看，不如我们回去，去院子里赏可好？”

燕嘉懿脑海中自动跳出早上的情景，睡得一塌糊涂的他被人叫起，他还一个劲儿的推辞还把人认成了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