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不解，道：“可他去人间是为寻人，既然杜若嫂嫂就在这里，他又过去寻找谁呢？”

杜若抚摸婴孩的手顿住，片刻后叹了口气：“我为昊天殉情，入归墟后却迟迟不见他踪影，小宝或许是为我寻他吧。”

昊天没有入归墟？难道说他并未陨落？

白蔷脑海中闪过一抹灵光，倏忽而逝。

“嫂嫂，若昊天大哥没死，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杜若笑道：“多谢你了阿蔷。

这地方活人不能久待，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眼前景色倏淡，白蔷置身屋脊，暗夜深沉如墨，不禁有些恍惚。

花无殇站在不远处，肩膀上一只倒挂金钩的鹦鹉。

“找到小鬼头了？”

他懒懒散散走到墙下，仰头望着白蔷。

白蔷恍惚觉得这场景熟悉，仔细去想，却又想不出什么。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某个碧海蓝天的画面甩去。

花无殇笑道：“我这边却找到了几个。”

白蔷这才发觉他身旁站着两个萝卜头，看着像是人类的婴孩，却皮肤黝黑，张开嘴，嘴巴里全是细碎的小尖牙。

“这是……”

花无殇道：“不知哪位薄情郎惹出的情债。

小家伙们要么胎死腹中，要么生出来后被扼杀，丢弃在隐蔽处。

他们年纪小，懵懂未开神志，就在南京城中四处游荡，想要找到自己的母亲。”

杜若嫂嫂家的小宝或许也是为了帮助这些小鬼，才四处敲门。

白蔷道：“你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

“不但知道，还熟的很。”

花无殇摸了摸鼻子，笑的狡黠，“阿蔷也熟的很。”

白蔷思索片刻，迟疑道：“墨涵？”

花无殇点头：“正是。”

白蔷冷笑：“那你不妨好人做到底，带这些小鬼去找他们的生身父亲吧。”

“我正有此意。

夜色深沉，闲来无事，阿蔷也来看看热闹？”

白蔷与花无殇来到一座庵庙前，两个小鬼头飘飘悠悠飞在旁边，到了寺庙，却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庵外一架马车，宝蓝色锦缎做帘，低调奢华。

“这墨涵越来越不避讳了。”

花无殇笑道，指了指庙内，“你们的爹爹就在里面，快进去吧。”

两只小鬼头不停摇头，哭的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