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谁啊？”

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是妈妈。

只是瞬间，范芷清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张着嘴巴，喉咙却像堵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有好多话想说，她好想告诉妈妈自己发生了什么……

而听着妈妈的声音，一定是没休息好，她是不是很久没睡好了？

“喂？请问是哪位？”

妈妈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来，似乎这一次，范芷清能缓过来了。

“妈……妈啊……呜呜呜……妈……”

她像个无助的小孩，举着电话嚎啕大哭。

“妈妈……呜呜呜妈……我是……我是范芷清啊啊……呜……”

范芷清很难平静地说出完整的话，只能靠哭喊才能说出来。

而电话那头的母亲，也愣住了。

虽然她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中，但是电话那一头歇斯底里的哭声，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也让她瞬间酸了鼻头。

“妈妈……我……我是不是死了……我在那里是不是……死……死了……”

范芷清哭到打嗝，每个字都得很用力才能说出来。

“是……是清清吗？”

妈妈的声音明显带上了鼻音，她也在哭。

“是我……妈妈呜呜……是我……我是不是死了……”

范芷清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难以想象白天那个冷静锐利的人，现在会变得这样无助。

“你昏迷过去了……没死，医生说还有恢复的可能……”

妈妈虽然也难以遏制悲伤的情绪，但是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一头雾水。

明明自己女儿已经昏迷了，那打电话给自己的这位到底是？

一瞬间，各种鬼神论直接在她脑海中闪过。

“妈……你信我是你女儿吗……”

毫无疑问，如果听见妈妈说不信，范芷清肯定又要哭到窒息。

“信。”

妈妈很肯定，把这些事抛开，单从对方的话语和情绪，她就不难认出自己的女儿。

“妈……妈妈我和你说……我现在的魂不在那里……我得在下面干完活才能回去……我要轮回好几次才行……”

范芷清想告诉妈妈自己身上的事，但也考虑到了对方可能不太相信系统这些，于是就换了一个比较迷信的说法。

“我现在才轮回了一次，但是我好想你们……我就让他们帮我打电话给你……”

电话那头的妈妈听到这个解释的第一反应是心惊肉跳，这种事虽然不是没有，但是发生在女儿身上会不会有点太奇怪了？

“妈妈你不信的话明天找个大师算算嘛……你肯定认识几个算命先生的！”

把话说开之后，范芷清的情绪明显有所好转。

“嗯嗯，你那里是不是在下雨？”

妈妈开口问她，语气和往日里一模一样。

“妈……我现在在淋雨……电话亭没有挡雨的……”

本来是一句普通的关心，却让范芷清再次情绪失控，只是她此时却是笑着的。

“你现在一个人住吗？有没有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