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是真的甘拜下风

“里面那么热闹，你为何一人独处？”

看着和热闹的名利场保持距离的郑雨儿，萧尘笑问。

“你呢？你不也是一样吗？”

郑雨儿也笑了，反问。

“我？我这人不合群。

没办法，适应不了那些喧嚣。”

萧尘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潇洒地说：“没办法，他们在欢狂中共醉，我却在寂寞中独舞。

或许，我就是属于孤独的。”

郑雨儿一听，“哎呀”

一声接了腔，“你这个人，怎么把我的话抢着说了。”

言毕，两个人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看来，在这一点上，两人的秉性，是相通的。

“回想刚创业初期，我曾经多少回在无谓的应酬中迷茫和沉沦？和有利益关系的形形色色的人喝那些永远喝不完的酒，KTV里陪三教九流熬那些永远也熬不完的夜；牌桌上和那些赌鬼不管数目多少打那些永远也打不完的牌，餐桌上听那些自以为是满口跑火车的家伙吹那些永远也吹不完的牛皮……萧尘，你可知道，那些想到就恶心得要吐的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郑雨儿的神色突然一变，俏脸转眼有些凄然。

萧尘无言以对。

他懂。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个世界，讲真，不是非黑即白的，有许多灰色地带。

有些人宁折不弯，成了别人眼中“混得不好”

的人；有些人蝇营狗苟，为了生存不得不牺牲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去迎合。

孰对孰错？

一些人生指导书籍上写的那些“生活指南”

，灌输的一碗碗心灵鸡汤，貌似都是对的；可是，一放到残酷的社会现实中，才发现有些金玉良言，迎头碰上那些坚硬无情的且见不得光的种种潜规则，不敢说尽是一纸荒唐言吧，但却着实让一些老老实实奉为金科玉律的人落下两行泪……

“理解。

你这一路走来，着实不容易。”

萧尘坐到了郑雨儿的身旁，轻轻地说。

不要轻易去评判别人的一切。

因为，你没有尝过别人尝过的苦，更没有吃过别人吃过的亏。

“所以，对于现在所看到的种种热闹，我不仅讨厌，而且反胃。”

郑雨儿，“和你一样，一个人独处，一个人思索，一个人享受这世界本真的宁静，不好吗？”

萧尘下意识地竖起了大拇指，为郑雨儿的这番话点赞。

“在这一点上，我们真算得上是知音了。”

萧尘双手十指相对竖起，支撑着自己的下颏，以一种冷峻的语气表达起他的观点，“我一直觉得，这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还有两种人，那就是孤独者和喧嚣者。

前者如你我，习惯于在安分守己、遵纪守法的状态下管好自己、做好分内的事，实在看不出那些带有功利性质的交往有什么价值和意义，背后无非是彼此利益的交换；而后者，正如你说，他们享受那种糜烂生活所带来的快感，既浪费自己也浪费别人的时间，每天组形形色色的局，喝不同度数的酒，打没完没了的牌，嗨无病呻吟的歌，他们中一些人还道德沦丧公然违背社会公序良俗，总是色迷心窍想占其他女人的便宜……这样的人生，我实在想不通有何快乐可言？难道，真的只有所谓的及时行乐、放浪形骸才能让他们找到所谓的存在感吗？”

说完，萧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郑雨儿也不住地点着头，深表赞同。

两个三观相近的人，一时，陷入了沉默。

说到底，怎么活？为谁活？许多人并没有真正从灵魂拷问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