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闻侧着身子，靠着车窗。

黑色的衬衣衬的他整个人都要融在夜色里。

他掀起半边眼皮瞧着她，靡靡地问道：“宋小姐住哪儿的？”

宋枝收回视线，一本正经的答道：“城西庭院。”

前方的司机了然，甩了一手方向盘，漂亮的换了个转向的道。

“宋小姐。”

沈祈闻半倚着身子，这张脸在黑夜里也足够惊艳。

额前几屡碎发，眼尾轻微的上挑，乌黑的眸子里雾沉沉，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东西。

气质更加矜贵温润了。

西装革履的，这样低沉着声音说话，显得整个人都儒雅了起来。

“嗯？”

宋枝应了声。

只听他悠远的声音撒落在耳边：“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沈祈闻顿了顿，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后，接着道：“所以你不用这么拘谨。”

他毫无征兆的这么一句话，戳穿了宋枝从坐上车开始就紧绷的神经。

她确实挺紧张的。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他往这么一坐，周身那无法捕捉但是又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哪怕他表现的再温润儒雅，也压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锐利。

沈祈闻须臾又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的和宋枝拉近了距离，姿态谦虚，语气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周致怎么不送你？”

宋枝心头莫名的感到一阵难堪，下意识的和他拉开了距离：“他们还有生意要谈。”

“和他谈了多久了？”

沈祈闻这话问的倒是礼貌。

“三年。”

“今年刚毕业？”

他接着又问。

“嗯。”

“两个人感情好么？”

沈祈闻不动声色的问了句，状似无意一般。

车载香散发着一股茶靡，混着雪松一样的冷冽气息。

不那么腻人，但偏偏丝丝寸寸的侵染了整个空间。

就像沈祈闻此时问的这个问题一样，踩着宋枝那不深不浅的边界，入侵着宋枝的防线。

“挺好的。”

宋枝答。

宋枝明显感到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个圈，带着探究，最后不知道落到了何处。

“怎么个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