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枝猜到他没有吃晚餐才提的宵夜，也是忍着困意在故意拖时间，想拖到十二点之后。

她希望今年生日的第一分第一秒，能是和他在一起的，希望听见的第一句生日快乐，是他亲口说的。

他每年生日收到的第一个祝福都是她发的，只不过他从来没有看见。

许洛枝搂住他的脖颈，在耳边道：“再讲一遍。”

傅霁清尾音上扬的嗯一声，不明白她的意图，许洛枝说：“一遍不够。”

他笑笑：“生日快乐。”

“嗯，再讲一遍。”

“生日快乐。”

“还要。”

“生日快乐。”

许洛枝让他说了很多遍，捏他的耳朵，嗓音里含着笑：“知道有多烦了吗？”

他当初也是这样让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男朋友。

“不烦。”

傅霁清的语气温和，低低地在寂静的冬夜里响起，蕴着浓浓的情意和宠溺。

他不厌其烦的说着：“生日快乐，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直到声音停住，许洛枝戳戳脸颊，“怎么不说了？”

“二十四个，正好。”

傅霁清笑道：“以后的都要留着。”

许洛枝笑了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轻轻地应道：“嗯。”

傅霁清背到楼道口才把人放下来，叮嘱着：“明天穿平底鞋出来。”

“知道了，到酒店给我发消息。”

他点点头，把司机送来的行李箱递过去，“上楼吧。”

许洛枝回家推开门，客厅里的灯依旧亮着，许父和许母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在看手机，嘴里争论着什么，没有听见门口的动静。

平时这个时间他们都睡了，许洛枝往里面走，奇怪道：“爸妈，你们在干什么？”

“哎哟！”

许母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见到她惊讶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许洛枝把傅霁清想的说辞搬出来，许母笑起来：“正好啊，生日能在家里过了，不用这么赶。”

“嗯，你们怎么还不睡？”

“我和你爸刚刚还在吵呢，要不要给你发生日快乐买个蛋糕，他说你肯定睡了，不要发再打扰你，我说你刚下飞机，回家需要时间，肯定没睡。”

许洛枝哭笑不得，他们就为这么一件事，十二点多坐在客厅里纠结和拌嘴。

她转念想起前两年生日，好像也都是零点的时候收到爸妈的消息，他们大概也是像这样，强撑着困意给女儿发消息和选礼物吧。

“爸妈，先去睡吧，我还有很多个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