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女生宿舍里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璀璨星光透过窗帘的点点微光，房间里只剩下女孩们沉睡的呼吸声，可云如玉却睡不着。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手机屏幕的亮光照亮了她的脸，脸颊上的浅浅泪痕清晰可见。

经历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地睡着，可那个叫做苏秋凤的女生却睡得香甜，听着她细微的鼾声云如玉甚至有过想要趁着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掐住她的脖子来杀死她，可之后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苏秋凤不是逃离这件事情的关键，杀了她解决不了任何事。

这部手机是云如烟专门给她买的，为了让云如玉能在学校里面更方便地联系到她，可云如玉并不想把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知道那个脆弱的女人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在家里以泪洗面徒增悲伤。

能倾诉的人只剩下一个。

“……我知道了，那些混蛋居然对你做出这种事情……”

卫青天在用聊天软件和她联系。

“我之前都不认识她们，肯定是有人指使她们这么做的……”

云如玉的手指缓缓敲过屏幕，荧光照亮了黑暗中她落寞的眼睛。

“那个叫苏秋凤的女人和龙御安的关系很亲密，我听到有人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在认识龙御安之前苏秋凤也不过是个有点姿色的女生，在学校里排不上名号，但自从和他搭上关系后这个女人在学校里忽然就声名鹊起，就连老师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还是龙御安的意思吗？那个男人……”

“那是个混蛋！”

卫青天的字里行间充斥着愤怒，“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他，不杀了他这一切都结束不了，我们一切痛苦的根源就是他！”

“可是……杀了他你该怎么办？”

“我这个样子还能怎么办？无论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能承担，只要那个男人死在我面前。

然后你就自由了，玉儿，你可以换一个城市继续生活，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了。

只要你还好好活着，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云如玉打字的手在发抖，“他们可能真的杀过人，所有人都害怕他们，一旦被发现我们可能都会死！”

“能做到的，相信我好吗？”

卫青天并没有说任何理由，但云如玉轻易地信赖了屏幕上缓缓流转的墨色方格字，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和你并肩作战的时候，你能做的最好选择也只是相信他了吧？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去。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忘记我们之间的关系吧，无论你说什么都可以的，像你这样可怜的女孩子，只要活下去就已经耗尽所有了啊。”

“你……爱我吗？”

云如玉犹豫了一下，颤巍巍地打出乐乐这一句话，重重地摁下了发送键。

屏幕上荧光闪烁，被子里空气湿热，云如玉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吐出的热气。

过了很久卫青天才终于发来了消息：“我想是的，我爱你。

真希望我能当着你的面和你说这句话，更希望能和你说一辈子，但对我们来说爱是一种奢望。

这么玩了，好好睡吧。”

“我也爱你。”

云如玉在屏幕上缓缓打出这四个字，轻轻地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一下一下点击退格键清空乐乐消息框的内容，重新发送了一句话：“晚安，好好睡。”

云如玉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看着天花板，惬意的凉风贴着她鬓边的发丝吹过，那三个可恨的女人安然沉浸在睡梦之中，可她的脸上却多了一抹忍不住的笑意。

至少在那一瞬间他们相爱过，那就足够了。

这份爱给了她坚持下去的勇气，是指引她前进下去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