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总觉得今天的事哪里都不对，可陶然苑里乱成一锅粥，柳如兰听了消息当场晕厥，如今一个能做主的人都没有。

我不得不主持大局，先派人去附近的医馆请郎中，又捉了秦文朗的书童侍从过来问话。

秦文朗的年纪摆在这儿，侍从自然也不会大他太多，此时见小主人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他浑身发抖跪在我身边，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皱眉打量他两眼，不得不拿过一旁的茶杯，一杯茶泼在他脸上，虽然小书童瞧着更加狼狈，但好歹也是回神过来，能正常交流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你们几个跟着，怎么会叫朗弟弟落了水？”

我厉声问。

主子身边的活计一向是最抢手的，秦府人口少，那几位身边都定了数，秦笙有两个大丫鬟，四个二等，院子里洒扫杂役无数。

我那儿也有一院子人，我嫌人多眼杂，便统统赶走了去，只有尽意尽欢随侍身旁，帮我做些小事。

柳如兰的陶然苑里原本也是郑氏配的人，我在她院里待了一天，帮她仔细梳理遍，她稳了几日，与秦伯远一撒娇，就把原本府外那些用熟了的下人原封不动要了进来。

只有秦文朗，原来除了汝母嬷嬷没有亲信，与柳如兰公用一套人手，左右那会儿一个商人之子，他又人小，这样的排场也尽够了。

入了府成了正经的官家子弟，秦伯远又上来了好为人师的劲头，将他里外班底置办齐全，现今秦文朗身边的大小侍从无数，是府里用人最多的。

这么多人围着一个五岁的小孩子转，怎么还能叫人跌进池塘里？

何况他分明该在书房，在秦伯远身边，怎么会去花园？

书童哆哆嗦嗦的说：“是......回大小姐......”

“原本小少爷......是与老爷在书房读书的，可......可是......府外头有人给老爷送了信，老爷便急匆匆出门了，临走前给少爷布置了作业，要少爷去画花园一角......”

“然后呢？你们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小孩？”

我看了看院子门口，“大夫怎么还没来？”

尽意粗通医术，早在刚到的时候就已经查看过秦文朗的状况，此时安抚我：“便是快马加鞭，去最近的医馆也要几炷香，再加上交涉和带人，小姐再耐心等等，应该很快就会来人了。”

“朗儿怎么样？”

我问。

她先是点点头，再摇摇头：“奴婢只在侯府时学过一些粗浅的医术，看不出太多，只是瞧着小少爷不像溺水，应该是受了惊吓，因此才昏迷不醒的。”

“不是溺水？”

我又问书童，“到底怎么回事！”

书童赶紧说：“在花园里，小少爷刚要开始作画，二小姐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果然是秦笙！

“她......一见小少爷，就冲过来掀翻了少爷的笔墨，还说了些......不太中听的话，少爷没有对上她，我们想离开，可二小姐的婢女们却说......”

我催促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