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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步调也有乱,背着手,这是少爷不高兴了。
尔良朝营帐里一看,那霍台令倒是清醒了,还喝着粥,一旁站着南姑娘,他实在纳闷,少爷怎么突然变了心境。
刚刚尔良的声音,霍台令听得真切,有些慌忙推开了南金姬,镇定自若地喝起了粥,南金姬都有些懵了,听得外面悉悉索索,转头一看,便是房疏修长冷清的背影,跑出去,已经不见人影了。
闻玄青瘦了许多,双眼都是疲惫,看见房疏也没有平时那般爽朗,只是淡淡一笑,“房大人,尔良”
一定是遭受了些非人的折磨,闻玄青眼底生霜,却笑如春风,是一个什么痛苦都不想分担给他人的男人。
房疏靠坐在他床头,声音湿润,问:“好些了吗?”
闻玄青点了点头,“好许多了,我听说咱们赢了呢!”
一说到这个,闻玄青眼里都放着光,好歹受的苦也有些回报了,不枉费又是挨饿受冻,又是担惊受怕。
房疏却高兴不起来,让小西行长跑了,他原谅不了自己的失误,只说:“说赢也赢,说输也输,这倭寇好歹是不能再残害无辜生灵,可皇上说过不可放过一人,还是让小西行长他们跑了!”
,韩先生他们的血债又与何人说?意识到自己情绪传递给了闻玄青,他连忙切换了状态,笑着说:“打跑了倭寇,每个人都功不可没!
能拯救百万人免于战火,功德无量!”
“师兄呢?”
,闻玄青听说了霍台令也在附近的,却从不见他来看自己,不免有些失望。
听罢,房疏再装心情好,都有些太勉强了,心底嘲笑了自己:还是不如自己预期的强大。
房疏安慰着:“他也是受了重伤,应该也才清醒吧,等他好了些,应该会来看你的。”
闻玄青苦笑到:“不会的,他不会来看我的”
房疏忍不住多了一嘴:“你们发生过什么?”
,问出去的话是收不回了,房疏有些后悔,说:“我乱问的,别放心上。”
闻玄青说:“要师兄十三岁时生的一场大病说起了”
那年,曾凌天带着十三岁的霍台令执行了一场任务归来,那是他的第一任务--抓捕一个贪官及其家眷。
贪官送往西京菜场杀了头,所有家眷发配边疆充军,押解贪官家眷出了城后,霍台令状态不对,曾凌天便带着他回了北镇抚司衙门,当天晚上就发了烧生了大病,一直念叨着要离开京城,心里很疲惫,不想再做锦衣卫什么的,听得曾凌天很是生气,从来不曾忤逆自己的得意门生一直在说些从来不曾说过的话,就像父母看着一直都乖乖听话的孩子突然到了叛逆期的那种不知所措。
也又不好发作,因为当事人都烧得昏迷不醒了,想一想只当霍台令是烧糊涂了。
那场烧发了好几天,把曾凌天急得团团转,闻玄青都有急哭了,小哭包的外号也不是浪得虚名,两个眼睛肿成了核桃,他一直守着霍台令,因此耽误了好几天的训练,那几天倒处寻医问药都不起作用,好几个郎中临走之前,叹气摇头,说:“那小公子求生意愿浅得很啊!
准备一副棺椁吧。”
曾凌天听罢,气不打一出来,逮住郎中训了一通,差点就要动手,曾凌天的铁拳头若是砸下来,牛都得倒地不起,这些老骨头哪里经得起,郎中心中有苦说不出,曾凌天只能气咧咧地大骂:“什么病都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让人准备棺椁!
你们这些庸医快回家养猪去吧!
!”
而后来的郎中汲取了教训,也不说不医好的话,干脆什么也不说,只开了些补气的药方,曾凌天也是有气逮不到机会,碰上了混子又抓不到把柄。
霍台令的气息越发微弱,大汗亡阳,两天多不曾进食,最多喝了些水,这天倒有一个年轻郎中主动找了门,那郎中很白净有几分和气,长相上比较讨喜,曾凌天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把人请入了霍台令的床前,闻玄青连忙擦干眼泪挪了地儿,那郎中把了脉,蹙眉,阴沉了半天,曾凌天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公子这病,需要一味药,这药难求”
总算是希望了,曾凌天有些激动,问:“怎么药,我都能弄来的!
!”
郎中说:“极品雪上一枝兰。”
曾凌天当时身为都督佥事,与药也是经常打交道的,他有些不敢相信:“雪上一枝兰?不是有剧毒的吗?!”
“小公子应该是患过鼠疫,就是几年前应天府局部暴发的那场鼠疫,小公子阴差阳错的抑制了毒素,因为心绪大动,现在又发作了。”
曾凌天当初出一次任务时,就是在应天府的一座尼姑奄附近捡到的霍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