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和殷妄初遇时一个八岁一个四岁，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分开了也没断过联系。

殷妄小时候比现在可爱，乖巧腼腆有礼貌，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可惜越长大越高冷，整天绷着一张脸，周围的小孩都不爱跟他玩。

在殷妄还是小小一只的时候就喜欢窝在夏佐父亲的工作室里捣鼓机械，工作室是用车库改装的，夏天闷热冬天寒冷，别的孩子都在外面四处疯跑捣蛋，只有他天天待在里面，有时候可以一个星期不出门。

夏佐觉得或许比起跟小伙伴们一起玩耍，殷妄更喜欢一个人独处。

这也就导致了殷妄十多年的人生里，就只有夏佐这一个朋友。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试图接近过他，殷妄长得好看，吸引了不少颜控的小姑娘，小姑娘们隔三差五就跑过来躲在工作室外偷偷看他，夏佐撞见过好几次，听到她们叽叽喳喳地讨论殷妄长大后会分化成什么性别。

殷妄是个不开窍的，每次都嫌她们碍事，一看到有人来就拉上门，把她们的视线全挡在外面。

那时候还小，也没什么，但问题是殷妄长到二十来岁都还是那样，别的Omega都在参加各种派对认识新的Alpha，只有殷妄十几年如一日地沉迷于捣鼓机械。

他好像一直就不太喜欢活人，夏佐和其他人一样，都以为他会单身一辈子。

或者干脆给自己制作一个机械人伴侣，很多像殷妄那样孤僻古怪的天才都会这么做。

因此洛珩的出现对于夏佐来说是一个非常让人出乎意料的意外。

听到夏佐的问题，殷妄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窗外，眼里透露着一丝迷茫：“或许吧。”

“这件事情很复杂。”

他又补充道。

殷妄不想跟夏佐说他在殷家的那些遭遇，他也确实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夏佐一直以为他回到殷家后过得很好。

夏佐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在他的认识当中，只有两个人互相相爱，才会一起走向婚姻。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Beta思维，Omega体质特殊，可能对于他们来说，爱不爱确实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没有信息素来的重要。

“那她喜欢你吗？”

夏佐没有在殷妄身上纠结太长时间，他转头问起洛珩。

殷妄这下沉默的时间更长。

这一个多月里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不仅会想还会思考要怎么做才能让洛珩喜欢上他。

那个时候洛珩是他必须得抓住的救命稻草。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最近的一个星期，他想这个问题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知道为什么。

殷妄向来理不明白这种感情问题。

飞行期内安静下来，只剩下洛珩打游戏时传过来的游戏音效。

“我不知道。”

许久之后，殷妄回答。

夏佐也不知道“或许吧”

和“我不知道”

算哪门子回答，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还有“或许”

和“不知道”

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所以，你们其实真的只是因为一张信息素匹配度的鉴定证书就决定要结婚了？”

夏佐看着殷妄。

“事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