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烁取了床边叠放整齐的浴巾，一步一步走向卫生间。

“咚咚~”

他敲了两下浴室的门，“开门。”

淋浴的水声瞬间消失，很快，面前的门被打开，热气泄露，糊了沈烁满脸。

沈烁把浴巾递进去，浴巾被抽走，他正要缩回手，伸进去的手腕忽然被顾允珩湿热发烫的手握住。

原本一手宽的门缝被顾允珩拉开不少，他借着那只手把沈烁拉近水气弥漫的浴室。

“要不要一起洗？”

顾允珩把他圈在门后，方才接过去的浴巾被他随意系在腰间，只露出精壮的上半身，透明的水珠每一颗都反射着炽白的灯光，沿着他肌肉的曲线缓缓坠落。

沈烁指尖轻触他的脖颈，模仿水滴滑行的速度往下，他仰头看他，指尖停在那一点，磨了下，“可是我洗过了。”

顾允珩浑身一震，他闭了闭眼，没怎么克制地抱起沈烁，“那也一起洗。”

干湿分离的玻璃房内，空间不算大，水流哗啦啦地流淌过顾允珩精干的脊背，飞溅的水珠打湿了沈烁的头发和衣服，他闭着眼，两手扣在顾允珩的后颈，纵容他近乎疯狂的吻。

沈烁的丝质睡衣打湿后，几近透明，顾允珩咬过他的锁骨，一只手发烫地覆盖他后心的位置，另一只手埋进他的睡裤，唇齿隔着衣料咬着那晕开的一抹颜色。

感受到自己被完完全全拿捏在手，沈烁皱起眉头，顾允珩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他再次堵住他的唇，缠绵激烈地吻着，把那些难耐的低吟揉进吻中。

淋浴被顾允珩无意关掉，水流声渐渐平息，接吻发出的密密匝匝的水声便显了出来，沈烁后背抵着冰冷的玻璃，身前是紧贴着的火|热身躯，冷与热的交织让一切像是处在旖旎的梦境中。

眼前一片白的时候，他被顾允珩拥进怀里，脸颊埋在他的颈窝，一声声喘息。

怀里的人软得不成样，呼出的热气全萦绕在顾允珩脖颈，本来被冷水浇透的欲|望越发强烈起来。

“你顶到我了。”

沈烁不知是有意无意，不知死活地来了一句。

浴室的灯光极其明亮，顾允珩一眨不眨望着沈烁，把他泛红的眼梢、潮湿的眼底，还有上挑的唇角尽收眼底，他喉结尖儿滚了两下，“沈烁，我没那么强的意志力。”

沈烁食指扣着顾允珩腰腹的浴巾，吻了吻他起伏的胸膛，语调漫不经心地扬着，“是嘛？我觉得已经很强了啊。”

随意的话透着深深的暗示。

顾允珩呼吸一顿，他感觉自己被沈烁勾得半点理智没有，只有原始冲动在汹涌叫嚣，全身的血液、神经都在狂乱地宣告，他想把这个人占为己有。

顾允珩眼神一暗，扛起沈烁，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

卧室窗帘紧闭，只有暖黄的床头灯开着，显得晦暗不明，顾允珩湿漉漉又暖烘烘地把沈烁压在枕头上，他的目光透过几缕垂下的发丝，黏腻地看向他。

“顾允珩，你知道吗？”

沈烁突然开口，“我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我脱了衣服站在海水里，你就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不过只是眨眼间。”

“我那时候就在想，”

沈烁抚摸过他的脸颊，指尖陷入他的发隙，勾得他呼吸又重了几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移不开眼。”

顾允珩喉咙发紧，爱意和欲|望同时作祟，无论哪一样都让他甘心对沈烁俯首称臣，“你做到了。”

顾允珩把沈烁往下一拉，将松软的枕头垫在他的腰间，隐忍地咬着牙，“别再玩弄我了，沈烁，你知道我多想……”

沈烁抬起脚尖，碰了碰他，挑衅地说着，“那你来啊。”

顾允珩记得那个晚上，也记得他被沈烁惊艳的那一眼。

那时候冯千聿出了事，提前上岸，所有人都围着他，沈烁一个人从水面钻出来，浮动的海水倒映着剧组高强度的打光，将他皮肤衬得白如凝脂，他的五官被长焦镜头锐化，眉眼上挑，眼神疏离却勾人，如同莱茵河畔的水妖罗蕾莱。

或许一切从那一眼，从那一秒就注定了。

那就是他人生中惊天动地的一秒。

第二天中午。

沈烁还趴在床上，洁白的鹅绒被搭了一角在他腰间，露出来的后背和胳膊全是青紫的吻痕，小腿和大腿根也有，暧昧的痕迹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顾允珩从门外进来，看到后眼神又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