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地开口：“但是，你应该不会答应他。”

云想好奇：“嗯，为什么？”

积雪映着月光，卓序找到了他掉落的东西，是一条手链，他捡拾起来，指尖打开锁扣，系到了云想的手腕上。

云想看清手链坠着的一枚戒指，是当初她送给卓序的阿喀琉斯之盾，并非同一，因为她手上的这枚，镶嵌了一颗真钻。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卓序系好后，望进她的眼睛，语气沉缓：“因为你要答应我，想想。”

回去

云想蹲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卓序。

呼吸间，冰冷的空气蔓延至她的肺腑，人在极度寒冷的时候感觉到的未必是清醒，而是虚幻。

在卓序说完那句话之后很短暂的时间里，她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

玫瑰金的链条很凉，卓序为她戴上时，指尖轻触她的手腕，是唯一的热度来源。

云想呼出一口气，白茫茫的水雾在她眼前转瞬即逝。

她说已经忘记过去，但这时却想起来，曾经真的很喜欢他。

她很想很想要他也喜欢她，牵手、拥抱、成为她的男朋友。

但是太久了。

这个愿望已经在高中，在漫长的岁月里被她遗弃了。

她现在不再想要。

也对这双手的温度充满了怀疑。

有一个古神话故事：

从前，一个魔鬼被封入瓶子，扔进大海，漂泊受难。

第一个世纪，它承诺谁放它出来，就给谁花不完的钱；第二个世纪，它许诺挖出地下所有宝藏；第三个世纪，它愿意满足放它出来的人三个愿望。

然而，四百年过去了，没人放它出来。

最终，魔鬼愤怒地发誓，若有人现在放它出来，它就要杀了那个人。

云想抿唇：“答应你什么？”

卓序正待说话，她飞快地打断了他：“我凭什么要答应你，你凭什么觉得我要答应你？”

云想的脸庞冻得雪白，嘴唇嫣红。

月光落在雪地，再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出冷艳决然之美。

卓序看到她眼睛里情绪的裂痕：“只是被我提出在一起的请求，都有这么难以接受么？”

她握住被他戴上手链的腕：“为什么早不提晚不提，偏偏要在高译和我说复合后提？”

卓序并不悦在这样的情况下听见第三人的名字：“是因为做选择让你为难么。”

“不是。”

云想站起来，那枚戒指硌在她的手心，像是要划出一道昂贵的伤口。

“是你根本就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你觉得我曾经喜欢过你，又和你上了床，那我理应属于你，而不是突然出现的另一个男人。”

卓序随着站起，他冷下脸：“你的逻辑只建立在你的揣测上，而不是真实。

在你眼里，我是这么幼稚和恶劣么？”

他完全不屑于和任何人比较。

并且，他从不觉得云想是需要占据、争抢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