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面的祈言者却完全无法被他的愉悦给感染，甚至因为对方过于轻松的肢体语言和，而从心底冒出了一种寒意，冻得他牙齿打颤。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跑！

祈言者忠于自己的神明，连性命都奉上，所以当然不会完全交代自己接到的任务是什么样的情况。

但在艾尔赛因手上太过难熬，祈言者完全不能回想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他甚至会产生一种幻觉，他并不是一个和艾塞同一种族的人类，而是别的什么。

一头猪，一只羊，或者其他的什么。

正被猎食者慢条斯理地利用最大化，这里是蹄膀，那里是内脏……然后不断轮回，每一次的经历都不完全相同，但相同的是不加以屏蔽的痛苦和逐渐麻木的神经。

但祈言者始终记得，他不会死，只要不死，他就有可能逃掉。

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当他神经衰弱到一定程度，他就会变成某种属性生物的食物，比如：幽灵猫。

……艾尔赛因趁着自家猫咪暴风吸入一位大魔法师的灵魂的时候，走到阳台边低头看去。

刚刚的那些黑衣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们果然都已经按耐不住，脱掉了碍事的斗篷，露出两只合拢有将近一人高的大翅膀。

由于和祈言者的反复斗争，艾尔赛因出来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后期。

地上染血的羽毛和没有跑掉的普通人的断肢已经部分阐述了这里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这片大陆向来如此，从来弱肉强食，弱者没有权利，不止没有平等的权利，是连生存的权利都没有。

不过起码，损失已经减到最小，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跑掉。

而翼族最主要的目标也并不是那些在他们眼中不值得一提的普通群众，而是王国的皇族。

那些在他们眼里还勉强能看一眼。

啊，这些傲慢的翼族，即使在过去的历史中吃了那么多次傲慢的亏，却仍然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勉强学会了隐藏，却仍旧有点什么事情就难以忍受，完全不多顾及，一定要找回场子。

艾尔赛因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慢慢将外套脱下，那黑色的外套已经被浸满了鲜血，变得沉甸甸的，颜色也更加黑沉。

但底下的白色衬衣还丝毫未染脏污，被保护得干干净净。

艾尔赛因把外套丢到一边的栏杆挂住，手套也丢到外套上一起放着，再将脸上的血痕擦干净，看起来就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了。

只除了，他身上那挥之不去的腥气。

好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