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裴余寒这句话都说出来了，但对方还是没坐，想起这一家三口都有的洁癖，巴陀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站一会吧，刚刚有点不太清醒，这样好说话。”

“嗯。”

他也没强求巴陀，只是看了看闻斯戈的方向，对方很可能要在里面洗很久，裴余寒并没有看向他那里多久，反而回过头看向巴陀。

他的眼神冰冷锋利，别说巴陀不敢看他了，现在不管换成谁估计都不敢与他对视住。

两人对峙间，还是巴陀先开了口，他语气似乎有些担心，却又觉得裴余寒这样的根本不用其他人操心:“从那地方同时带两个人出来，你回去要怎么解释？”

似乎觉得自己话语说的有些不对，就在巴陀想要收回再说时，裴余寒却轻笑了两声，这声音使得巴陀瞬间就待立在原地了。

在他的印象中，尽管上一面的裴余寒还是个毛头小孩，可在他心里的震撼力却丝毫未减过，这人看起来和普通人一点都不像，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脑袋里早就组织好的语言瞬间消失。

“你觉得被发现之后，是裴立再次追过来，还是谁来管教我”

，裴余寒反问他，似乎也在等他的回答。

巴托这人从来都不是什么文绉绉的人，他今天能和裴余寒在一个画面里，靠的也不过是当年那些破事而已:“裴上将自然不需要听从于其他人，可事情做的太过小心物极必反，日后还有很……”

“很长吗，据我所知，你的生命不止是在消散”

，裴余寒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能在这么多地方来回乱跑并且不被发现，私底下一定费了不少力吧？”

裴余寒把玩着桌上的营养剂，外面的包装甚至都还没撕开，很有可能是为浴室里的闻斯戈准备的。

巴陀装不懂道:“上将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以前我做过什么事情，抛开现在做的这些事情，现在的我依旧是星球的合法公民，庇护在要塞的光耀下。”

裴余寒:“前玫斯星领导者林合州，不知道这个人你是不是很熟悉？”

巴陀:“说笑了，一个失踪了那么久的人，先不说是生是死，就算他现在还活着，要塞那些先进的仪器设备为什么都会扫描不出？”

他放下手中的营养剂，身下两条细长的腿随意的交迭着，不仅是他不再开口，就连巴托说完后都不在开口。

这面前的人但凡是裴宗也好，他作为多年的同事至少也能看出对方的情绪变化，但裴余寒实属太难猜，尽管研究了这些许多年的他，都没办法看破。

“林合州我认识”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浴室里的水声停止，巴陀才说出这句话，他不敢一个人对裴余寒说，这个人表面上冷酷无情，内地里能做出什么，他还真不知道。

裴余寒从浴室走出来时，活脱脱一个刚从澡堂出来的人，甚至就连绵白色的毛巾还挂在他的脖子上，他此时看起来如负重任轻松不少:“怎么我一出来就这么安静，继续聊啊，我听着呢。”

他自然的坐到了裴余寒的旁边，看向桌前的注射液时还挺高兴:“亲爱的果然周到，但我现在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