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助理离开后，办公室内又安静下来，他将所有文件看完，开着声音的手机，始终没有动静，偶尔有消息推送的提示音，至于他设置的特殊提示音。

一下午未曾响起。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晚，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每一个亮起的方形都代表一个家庭。

看着外面，贺九朝心头忽然不明所以的涌上一种烦闷，他重重的将窗帘拉上，然后倒在沙发上。

身体陷入柔软的沙发内，他却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心头依旧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再睁眼已经到了十二点。

他拿起手机发现和苏则礼的聊天界面依旧停留在自己发出的那句话上，关上手机顿时没了想回去的念头。

他进入休息室，零散的记忆挑衅似的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想起自己不久前还在这里吸奶……

本该是一份温馨的画面，贺九朝只觉讽刺。

简单冲了个澡出来，被遗落在桌面的手机响起视频通话的声音。

贺九朝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过去拿起手机，赫然是苏则礼打来的电话。

他沉默了片刻，终还是没舍得挂掉。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苏则礼的身影。

暖黄的灯光照耀下，苏则礼那张冷淡的脸都柔和了几分，看上去温温柔柔。

“还在加班吗？”

苏则礼温声道。

贺九朝看的一阵悲痛，虽然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可他心中确实难过。

“有点晚了，今晚不回来了。”

说完这话，两人沉默良久。

苏则礼难过的垂下眼睫，“哦。”

看上去有些落寞，忍不住让人心疼。

“你现在要睡觉吗？”

他抬头看向镜头，勉强扯出一个笑。

贺九朝本该点头的，此刻却有些舍不得，“吹完头发就睡。”

“那我可以看着你吹吗？”

贺九朝心乱了几分，面上不显“随你。”

“你又不喜欢我了吗？”

苏则礼难过的问。

好像每次从他易感期结束以后都这样陌生，前一刻还是粘人小狗，下一刻就变成了相看两厌的仇人。

其中的落差让苏则礼很不习惯，有种好不容易就要解出来的数学题，猛然发觉所有的一切都是错的，他从未算对一步。

攻略游戏好歹还看得到攻略进程，贺九朝就完全让人看不透。

很多时候他明明感觉到了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下一刻就荡然无存了。

反反复复的，苏则礼不断被折磨着，尽管他能给出源源不断的爱，但他也需要回应。

贺九朝找吹风机的动作停了下来，“没有，喜欢的。”

他声音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坚定，大概风一吹就跑了，或许苏则礼只要拒绝一下，对方就会退缩了，然后永远逃走，再也见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