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

“你为什么哭呢？”

她试探性开口问道，却隐隐不敢再靠近前一步。

小女孩好像是听不见苏凌的声音，并没有回答苏凌，只是将自己窝缩在更加狭小的角落，冰冷的泪水滴落在地上，旋即又被黑暗的色块所吞没。

“不是我的错…”

女孩低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明明我没有…”

苏凌并没有安慰人的本身，她无奈的长叹一口气，抬起来的手腕有些抖，想伸手拍拍小女孩的肩膀，却又颓然无力地垂下——眼前的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太过熟悉也太过压抑。

这种感觉给了她一种难以言诉的窒息感，压得她床不过来气，垂在身侧的手被她攥地发白，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和情绪。

而接下来的场景正好映照了，她清楚，却故作不知且并不想回应的答案。

“苍蝇不叮无缝蛋，没有爹妈的孩子肯定是不是好东西…”

“一个巴掌拍不响，谁知道她是不是用那张脸勾引过！”

“呸，不要脸的东西！”

“离她远点，那个杀人犯！”

…

一个个模糊的面容用尽尖酸刻薄的声音，说着幸灾乐祸的言论如针芒扎进心里，上演着一个荒唐却真实发生过的剧本。

一个熟悉而又令她难以启齿的过去，在这犹如梦魇般的场景，再次被人毫不留情地揭开她想要忘却的遮羞布。

苏凌以为过去了好几年，自己应该是不记得这些事情的了，但是现在她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是不记得，而是没有人提起，她就下意识忽略了。

那时候还是她并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自己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的车祸去世，诺大的赔偿金被一群极品亲戚瓜分而去，而是当年十二三岁的她就像一个皮球被所有人踢来踢去。

十分招人厌烦，而那令人难以忍受的艰苦日子也随之开始。

再后来独自居住的苏凌为了保护自己而法反抗，导致一个人从破旧的楼道里的楼梯滚落下去，最后送到医院不治身亡。

即使最后被法律认定成自卫无罪的少女，却依然逃脱不了大众的谴责，以及受害者与加害者于一身的家属的痛恨。

“就是你故意害死了他，你这个杀人犯！”

“再怎么样，你都不能害人一条命啊！”

…

记忆中面目模糊的影子也只是凸显大概轮廓，接头交耳的对她评头论足。

怒责的话语从四面八面扬起，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以及模糊记忆中幸灾乐祸和落井下石的低声窃语，清清楚楚地传入苏凌耳廓里。

当时年纪还晓得自己，只知道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可一切的恶意却全部重重压在一个年幼的孩子身上。

“凭什么？”

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