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永恒吗？力量耗尽一切便都会消失不见，不过是短暂的逃避，自欺欺人罢了！”

涂山问仙反驳道，“说得再冠冕堂皇，也不过是胆小鬼而已！”

“不够这都和我无关。”

她话锋一转，“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毁灭了，无人在乎这些，但我在乎你！”

涂山问仙盯着前方妖夫白泽说道，“我不想你死。”

闻言，妖夫白泽顿时愣住，手中长枪也慢了下来。

“再难也要活下去，再痛苦也要或者，死亡很简单，解脱也很轻松，但是死了一切都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涂山问仙说道，“万物焚尽的大地，终有一日会迎来春风，长出新芽。”

“生命是一场盛大的轮回，从生到死，由死至生。

生死循环，往复轮回。”

“虚假世界，终究是虚假的，不会有未来。

但将一切虚假撕开，在这片真实的土地上终有一日会诞生新的生命。”

涂山问仙看着前方妖皇白泽，语气坚定笃信说道：“我看见了，那个重生的未来。”

“……”

妖夫白泽没有说话，他血红的眼眸盯着前方涂山问仙。

就在这瞬间，涂山问仙提剑冲了过去，她幻化成风，风夹带着凛冽的霜雪与锋利的剑势，来到了他面前，斩破了他的防御。

涂山问仙对着妖夫白泽当头劈下的那一剑，在真正落在他头顶的时候，停下了。

因为她听到了风的声音。

是真实的起风的声音，随着风声而来的，是世界崩塌溃败的声音。

再方才那瞬间，危机降临的时候，感受到死亡威胁的妖夫白泽下意识地动用了那份用来创造维持虚假世界的力量，而就这一瞬间的动摇破绽，令这虚假的世界崩塌溃败。

涂山问仙抬起头看去，她看见了……

一轮血色的月亮。

虚假的世界被撕开，显露出其下的真实。

天空是无边的永夜，唯有血色之月高悬于空，一座座城池消失不见，一个个生灵化为游魂，大地永寂，无声无息。

世界是一片荒芜旷野，草木不生。

“……你赢了。”

妖夫白泽开口说道，他血色的眼眸注视着前方涂山问仙，“这就是你想要的真实。”

“后悔吗？”

在看见这样死寂可怖的世界，是否后悔你所在的一切，在美梦的乐园里所有人无忧无虑，无怖无惧，永远不用为死亡所困扰。

妖夫白泽问她道，“你想要活下去吗？”

“比起活下去，我更想要有尊严地活着。”

涂山问仙看着前方妖夫白泽说道，“每个人都应有选择的权利。”

闻言，妖夫白泽沉默。

许久之后，他说道：“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哦，对了。”

涂山问仙看着面前妖夫白泽说道，“你也有选择的权利，所以你现在可以选择，活下去等到新世界的诞生，或者现在就去给旧世界陪葬。”

她善解人意的表示，“我很公平的，也很明主。”

这话听上去更像是某种讽刺。

妖夫白泽沉默了许久之后，看着她问道：“你说得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