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扬摇摇头：“不，消息或许是汪洋传递的，但他传递的对象未必是宋毅。”

“你是说汪洋的上家不是宋毅？”

常小白似乎明白了什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父亲，你觉得汪洋背后的人会是大皇子吗？”

关于皇室的种种，常东晋以前并不关心，但是现在自家和宋家结了亲，皇室那摊子烂事想不理会也不行了，因此常东晋才会向汪洋虚心请教。

常宁摇了摇头：“未必，大皇子那个人，我从来没有看懂过。”

咦？常宁的话引起了常小白的注意，闻言转过头道：“爷爷，居然还有您看不清的人？”

在常小白心中，常宁可是个人精，他能把常家产业扩大了二倍有余，和他的高情商以及精准的看人眼光脱不了关系。

常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小孙子对自己迷之信任让常宁很高兴。

“小白啊，爷爷今天要教你一件事，这个世界上，人心最是难测，而且人心不是一成不变的，人是最善变的动物。”

常小白眨眨眼，道理他都明白，但是缺乏实践经验，所以常宁的话，常小白并没有太深的感触。

从常宁那边得不到明确的答案，常小白转而向亲亲未婚夫寻求解释。

“扬哥，你觉得大皇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大皇子吗？有野心，有能力，可惜缺了几分运道。”

宋扬淡淡的道。

常小白想了想，觉得宋扬评价的很中肯，大皇子的前半生，像是开了挂似的，纵观炎夏历史，庶出皇子继承大统的虽然不少见，但是这些皇子哪个不是忍人所不能忍，卧薪尝胆，最后才脱颖而出的，而这位大皇子，几乎一出生就确定了皇位继承人的身份，从古至今，估计找不到一个比他更好命的庶出皇子了。

遗憾的是，大皇子最终没能逃过庶出皇子的魔咒，亦或者他在生命的前23年用尽了一生的幸运，活到23岁，命运急转直下，所有的一切突然离他而去，所以宋扬才会评价其缺了几分运道。

“我听说，大皇子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是后遗症很明显，他有恢复的可能吗？”

常小白继续发问，一个人做事总要有目的吧，泱泱炎夏，不需要一个残疾的君主，如果说大皇子不可能恢复如常的话，那么他费尽心思的对付宋扬又是为了什么呢？宋扬顿时沉默了下来，而他的沉默让常家人纷纷心生不妙的感觉。

“扬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良久，常小白终于忍不住追问道。

宋扬叹了口气：“其实这件事，我一直没有查到确切的消息，大皇子一出事，我们的皇帝陛下就封锁了所有消息，或者除了皇帝本人，没有任何人知道大皇子真正的伤情吧。”

“啊？不会吧？！”

常小白悚然一惊。

一时之间，众人的眼神情都变的凝重起来，因为大家都意识到，他们犯了一个经验主义错误，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大皇子已经没有了翻身的可能，可事实上，关于大皇子的种种，很可能是皇室，或者说坤帝放出来的烟、雾、弹，如此一来，事情就很值得深思了。

“如果说，大皇子的伤势并没有传说的那么严重，还是可以恢复的，只不过需要的时间比较长，那么陛下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常宁叹息道，对于大皇子，常宁不得不承认，他看走了眼。

常宁的推测，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唯有常小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最后迟疑的道：“我倒有另外一个想法，嗯……”

看常小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宋扬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你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

“那啥，也许大皇子的伤真的很严重，也的确不可能恢复正常了，但是只要他生育能力还在，那么……”

常小白话只说了一半，却起到了醍醐灌顶的效果，对啊，他们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个可能性：孙子虽然没有儿子亲，可也是自己的嫡亲血脉不是？坤帝是注定造不出小人了，至于找上庄诚这个私生子，估计也是为了双保险，和半路认回来儿子相比，当然是从小养大的孙子更亲近了。

原本按照大皇子的年龄，还不急着结婚。

他是储君，婚姻大事自然要慎之又慎，权衡各方利益之后，才能定下妻子人选，所以，大皇子至今还是黄金单身汉呢。

“冬庄，一定是在冬庄！”

宋扬似乎想到了什么，面露兴奋之色。

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古人诚不欺我。

确定了调查方向，常家和宋家各自行动起来。

至于常小白嘛，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他的学生，其他事，不需要他操心，只不过暗中的保护力量又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