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元乔这张脸越来越像赵娣了，尤其那双大眼睛，简直和年轻时的赵娣一模一样。

“乔乔…”

“沁姐，”

傅知言不着痕迹的把元乔护至身后，一手悄悄握住元乔早已冰冷的小手，“元乔不会讲话。”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让许沁原本发达的泪腺都好像停止了工作，她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站在傅知言身后的元乔。

“乔乔，你怎么…”

许沁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元乔摇摇头，许沁的脸在他记忆中逐渐清晰起来，他又看到了…看到赵娣从前的朋友…那么，傅知言他…会不会很快就知道他的秘密了？元乔猛地把手从傅知言的掌心抽出来，浑身颤抖着往后退，直到最后紧紧的贴在门板上。

他想逃离，逃离过去，逃离许沁。

元乔转过身去疯狂扭动门把手，扭了几下见没什么反应，大脑一片空白的伸手去用力拍门。

“元乔，元乔！”

傅知言伸手去拉他，又怕他像那晚一样犯病，急忙打开门锁。

门一打开，夜晚的风也吹了进来，凉飕飕的，元乔来不及多想，低着头就往外冲，仿佛这样就能离他不堪的过去更远一点。

“元乔，等一下！”

傅知言追了出来，他比元乔高出不少，几步就跨到元乔身后，元乔失魂落魄的，被他拉住胳膊也不吭声，只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

傅知言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心里也更加懊恼，“对不起，我不该带你回来。”

从元乔激烈的反应中，傅知言已经看得出来，许沁认得元乔，而且应该是相识已久。

许沁今年四十多岁，按照她和元乔的年龄来看，许沁应该认得元乔的父母。

月光打在元乔的身上，他被傅知言拉住，此时面朝着傅知言站着，头微微低下。

过了片刻，他突然仰起头，本就雪白的脸色更显得没有血色。

借着月光，傅知言看到，他的眼睛逐渐湿润，紧接着，眼泪毫无预兆的滚了下来。

傅知言瞬间手足无措起来，元乔的眼泪涌出来，又顺着他的小脸往下砸，傅知言只觉得那眼泪就像一颗一颗砸在他心上，把他的心砸出小坑，一时半会儿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