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顶上的红光在黑夜中闪烁，詹姆斯·戈登看着医生抬着被捆起来的奄奄一息的小丑坐了上去。

蝙蝠侠今天出手太重了，他盯着地面上那片血迹想，特别是小丑的脸，他看上去整个鼻梁骨都被蝙蝠侠结实的拳头打坏了。

戈登用脚踢开小丑被打掉在地上的牙齿，他估量了一下小丑身上的伤势，开心地发现自己起码两个月不会在除了icu病房以外的地方见到他。

但这样愉快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很快就联想到了事情的起因，让蝙蝠侠那么愤怒的原因正是小丑伤害了韦恩的女友。

见鬼，韦恩的女友。

戈登从口袋里面掏出烟点燃了它，深吸了一口，才感觉自己被哥谭潮湿的空气布满的胸腔重新活了过来。

他很早之前就见过布鲁斯·韦恩，犯罪巷里的那场事故发生的时候，戈登正是现场的警察之一。

他还记得小时候的韦恩，那是一个孤僻又聪明的孩子，虽然长大之后有些出乎意料，但总的来说还是个好人。

但想到蝙蝠侠酷毙了的装备和他对新闻从业者的吸引力，最近沉迷各种八卦小报的戈登就不禁为布鲁斯叹了口气，他由衷地希望下次在警局见到布鲁斯的时候不是因为他突然袭击了蝙蝠侠然后被无情反杀。

手里的那根烟很快就吸完了，戈登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还在发亮的火星。

他招呼着其他警官收工回家，拒绝了载他回家的警车，自己一个人朝不远处的家走去。

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他的女儿芭芭拉一定还一个人躲在卧室里玩电脑。

他的女儿芭芭拉·戈登正是最捣蛋的年纪，父母的离婚并没有让这个女孩的内心蒙上尘埃。

她喜欢读书，学习成绩从来没让戈登操心过，最近喜欢上了玩电脑。

如果让戈登知道他的女儿用电脑自己学习了黑客技术的话，他一定不会在心里用“玩”

这个字。

这样想着，戈登的脚步朝附近还没关门的热狗店走去，带着美味的零食回去给女儿说不定能得到她的一个拥抱。

月亮照着他的影子上越拉越长，独属于哥谭这座城市片刻的宁静降临了。

……

克拉拉打了一个哈欠，电影上陆陆续续地放出了灰幽灵的演员列表。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爆米花碎，最后吸了一口还没有喝完的可乐。

她该回去了，但一定不能回去韦恩庄园，看着那个从来没接通的电话和蹩脚的理由的份上，布鲁斯不想见到她的意图已经那么明显了，她还不想在阿尔弗雷德面前为自己掩饰什么。

克拉拉踌躇了一会，决定去路易斯的家里找他借用一点钱在外面随便住个酒店。

她走出电影院，慢慢地向路易斯的家前进。

哥谭今天的夜晚格外宁静，天空中也没有过多的乌云，月亮得以在今天像每一个哥谭人昭示着它的存在感。

有流浪汉躺在月光底下睡着大觉，有深夜加班的人行色匆匆地走过，克拉拉看向月光的边缘，那里有一个阴影安静地伫立着。

“b？”

克拉拉凑近那个身影，蝙蝠侠看起来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他长长的披风沾上了一点污渍还有不知名的血迹。

“你在这里干嘛？小丑怎么样了？”

克拉拉抬起头问。

“小丑被重新关了起来。”

蝙蝠侠无视了第一个问题回答道，“我打断了他的鼻梁骨，可能还有几颗牙齿。”

克拉拉笑了出声，她没想到蝙蝠侠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做：“那真是太棒了，我明天去病房采访他的时候会让吉米多拍几张照片的。”

蝙蝠侠挺直的肩膀在看到她的笑容后放松了几分，但是当他的眼神扫过克拉拉头上的绷带时，他又感到了愤怒和自责从他的内心深处升起。

他已经很久没让愤怒支配过自己了，但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不断挥向小丑的拳头。

他想到了克拉拉的话。

那个被蝙蝠侠卷入危险之中的小记者第一反应不是劫后余生的哭泣或者对蝙蝠侠的抱怨，而是用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