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丢人。

从没有这么丢脸的时候。

说出来的话既不优雅大方，也温柔体贴，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找不出任何亮点来。

他们的重逢不应该是这样的。

四面八方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林，绿荫树叶一层一层地掩映着，阳光穿透缝隙洒落在肩上、脸颊。

春日温柔轻轻微风里，他们站在蜿蜒的小道上，听风吹，看鸟飞。

很舒适恬淡的风景，还有中意的人站在身前。

起码，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

“对不起。”

“我不和你贴贴啦！”

两句话重叠在一起，异口同声响起时，让齐木空助都惊了一下。

木木野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心都抽搐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然而大脑清晰的判断能力告诉他并没有错。

“我不会再缠着你贴贴了，和你贴贴也不会变聪明，还会打搅到你。”

小废物搅着自己的手指，“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知道不能随便纠缠别人。”

像是在心里装了很久的话，早已经打好了腹稿，今天终于有机会一口气全部说出来，最后说得流利又清楚。

不像这个小笨蛋能一次性说出来的话，所以准备了很久吧。

就是想跟他说这个。

看着眼前的青年朝他规规矩矩、礼貌工整地鞠躬致歉时，齐木空助眼眶一热。

小笨蛋清楚地认识到了他以前做的变态行为是错误的，那他呢？

当时仗着以为别人喜欢他这种事，就可以肆意践踏挥霍别人的心意了么。

以至于最后到了这种地步，挽回都成了跨越山岭的地狱难度。

“对不起对不起，对你恶言相向那么多次都是我的错，我也很抱歉不该对你那么冷淡。”

他仓惶着拥住木木野，只有在感受到对方体温的那一刻，他才能清晰地认知到对面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他的无知妄想，是他终于抹下脸皮开始道歉的对象，他终于放下了自己的高傲。

从一个天才真正变成了凡人，而不是将普罗大众当成猴子的思想。

“现在换我贴贴你行吗，成绩不好也没关系。

我现在还可以教你，手把手地教。”

低声下气到了极点。

木木野推开他，退后半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