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死的，可却没死干净。”

帝袍男子迈步走向山谷深处。

这句话让灵王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问道：“属下愚钝，不知帝座此言何意？”

“昔年那截神竹渡劫成帝，被那位一念镇压，致使那截神竹大道本源破碎，神火将熄，终难逃形神俱灭的下场。

按照本帝和其他两位鬼帝的推算，那截神竹本该在百余万年前归于尘土，但却始终不曾陨灭。

多年前，本帝便有些许好奇，只是考虑到那一位的存在，不好前来探查。

今日事出有因，也算可以探个究竟。”

行进之间，帝袍男子口中话语声不断，不像是讲述给灵王听，更像是喃喃自语。

百余万年前的那个时间节点，无善鬼域发生了不少事。

这些事碰撞在一起，是否是巧合，他心中一直存疑。

今日在这药帝陵，或许能够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山谷幽深，内里乱石斑驳。

行至最深处，方可见一方焦土。

焦土不过方丈大小，土壤漆黑而又湿润，像是曾经受过雷击，土壤中残留着大帝劫数的可怕气息。

引人瞩目的是，方丈焦土之上还存在着一汪乳白色汁液，汁液不多，双手一捧好似便能舀尽。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一小池乳白色汁液在这稀松的土质上竟然未曾迅速沉没，许久过去，方有一滴渗入土壤。

浓郁的药香自汁液飘出，扑鼻而来，让人飘飘忽忽，感觉灵魂出窍，又似即刻便要羽化成仙。

“这股药香……稀世珍品！

纵顶级药王也不可拥有，普天之下，恐只有传说中的长生药方能产出……这是一池长生药液！”

灵王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起来，双眼通红，充满了贪婪和希冀。

若非身旁屹立着一位鬼帝，他早就按捺不住本能一头扎下去，哪怕只能喝上一口也好。

“这是那截神竹昔日的扎根生长之地，历经帝劫摧残过的焦土，却得到了一池长生药液的滋润……呵呵……答案已经出来了，此前龙首之上的那株参药果真是长生药！”

帝袍男子脸上泛起一丝回忆。

此前阴龙涧的那条真龙飞天而去，灵王不能看清龙首之上的身影，不代表他不能。

除了三位外来的成帝者之外，他还看见了那位药帝，以及一株老树根似的黑色参药。

但距离太远，时机太急，又心存顾虑，他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一株长生药。

此刻看到这一池长生药液，答案昭然若揭。

与此同时，困扰在心间的几个疑点，也在这一刻被解开。

“此地藏纳着一株长生药，难怪那位药帝能够坚持到现在，或许也正是这株长生药的存在，百万余年前尸神岭的那两人才会强闯无善鬼域。”

帝袍男子心中自语，脑海浮现出一尊符纸人和一位白发钓鱼翁的身影。

百余万年前，本该在那个时间点陨落的药帝没有陨落，甚至逐渐有复苏好转的迹象。

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那尊符纸人和那位白发钓鱼翁现身强闯无善鬼域。

前者还好说，解释有很多，帝袍男子自己也做过诸多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