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的是他的脸色，苍白憔悴、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顾昀西在心中默默叹口气，而后借着煮咖啡的由头推门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纪晓伯试探性往前走近两步，使劲咽了口唾沫才敢开口：“陆陆”

陆朝阳将尚在燃烧的烟头按灭，不作声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文件看。

纪晓伯想过去又不敢，有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双手绞紧，小心观察陆朝阳的脸色。

“陆陆，你别生气，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那天、我把东西都扔了，照片真的没有答应发给他，还有钱，我都给他打回去了。”

陆朝阳冷冷道：“跟我有关系吗？”

纪晓伯急得差点快要哭了，要不是知道行不通，他真的想直接给陆朝阳跪下求原谅了。

谁能想到陆朝阳会进他以前的房间呀，还好死不死一眼看到被仆人摆在大床中央的玩偶。

纪晓伯怯怯坐到陆朝阳的身边，小心去拉他的手。

陆朝阳一把将手甩开：“纪少，自重。”

这下，纪晓伯的眼泪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下子扑到陆朝阳的怀中，崩溃大哭：“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千万别不理我，也千万别躲着不见我，呜呜呜”

陆朝阳把人推开，而后起身站到一旁。

“纪少，我想那天晚上，我已经跟你说的跟清楚，我们没可能再继续走下去——”

他话还没说完，纪晓伯脸色慌张地上前捂住他的嘴。

“我不听、我不听！”

他哭得脸上全是泪，狼狈至极。

陆朝阳看不过去，抽出纸巾帮他擦了擦脸。

纪晓伯误以为陆朝阳肯原谅他，赶忙保证说：“真的你相信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的声音在陆朝阳冷漠的眼神中逐渐弱下去。

陆朝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该说的话，我那天晚上已经说过了。

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家终究认识一场，如果以后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我。”

他的语气极为公式化，听上去真的放下了。

纪晓伯整个人浑身都在发抖，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不要我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陆朝阳无法去直视那双泛红含泪的眼睛，他低下头，“嗯”

了一声。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面前的双腿晃悠两下，像是站不稳一样。

他莫名有些心慌，擡起头看见纪晓伯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去。

他吓了一跳，赶忙抱住对方。

“宝宝、宝宝”

顾昀西听到动静进来，看见人事不醒的纪晓伯同样吓了一跳。

“这是怎麽了？”

陆朝阳把人抱到沙发上，略微检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