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西抱住他，轻声安慰：“没事的，不怪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宋玉宁哭得声嘶力竭，直到脱力晕了过去。

顾昀西心如刀绞，但还是强撑着把人带到医院，又跟着护士来回跑做检查。

直至听到医生说没事后，他才跌坐到椅子上。

护士赶紧上前扶住他，问：“你没事吧？”

顾昀西脸色苍白，闻言虚弱地摆了摆手：“没事。”

护士表情狐疑地看着他：“真的没事？身体最要紧，你可别还没等病人出院，你先把自己给累倒了。”

顾昀西笑笑：“多谢关心，但我真的没事，感觉还可以跟你再跑两个来回呢。”

护士无奈道：“行吧，有事你尽管叫我。”

等到医生和护士离开后，顾昀西伸手握住宋玉宁的手。

窗外的暖阳洒进来，他看着对方温柔的侧脸，心中思绪万千。

从前的宋玉宁是什麽样子呢？

是像他认识他时，一样的沉默寡言、胆怯自卑吗？

应该不是，但会是什麽样呢？

热情开朗、活泼大方、阴郁沉闷、少言寡语或许是，或许不是。

但他的想象，构不成万分之一真实的宋玉宁。

他认识现在的宋玉宁，同样也想认识一下从前的他。

47☆护短的疯子

卫含青似乎早有预料，顾昀西刚刚按下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卫含青提前照顾好老师睡下，又交代护工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出门。

半小时后。

卫含青将脱下的大衣外套搭到椅背上：“抱歉，等很久了吧？”

顾昀西起身招呼对方坐下：“没有，我也时刚到不久。”

他们两人约在僻静的包间，环境清幽，无人会打扰聊天。

顾昀西照例关心一下老人的情况，询问卫含青是否有自己可以帮忙的地方，让他不用客气尽管开口。

卫含青笑着承下对方的好意：“劳您记挂，其实老师一直有在吃国外的特效药，但收效甚微。

您也知道，这种病被叫做杀不死的癌症，只能眼睁睁看他受折磨。”

顾昀西微微颔首：“抱歉，提到让你伤心的事情。”

卫含青倒是很淡然，说：“刚开始我也不能接受，疯狂求医问药想要治好老师。

但最后竟然是老师劝住我。”

“他说‘人固有一死，没什麽大不了的’，他自己已经看开了，让我也不要再执着下去。”

卫含青笑得凄然苦楚，令人看着只觉心酸。

片刻后他整理好表情：“抱歉让你见笑了。”

顾昀西摇头并不在意，提到在意的人，不管平日里怎麽善于僞装，都会有真情流露的时刻。

人又不是机器，怎麽可能时时刻刻做到完美无缺。

卫含青道完谢，转而开始说起正事。

“我入门的时间晚，对师兄的事情知道的也很少，也只是听老师说过三言两语而已”

顾昀西握紧手掌，嗓子发干：“那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