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张了张口，想说什麽却被宋问按住了嘴唇。

“先听我说完，我们签下这份契约，除了对彼此感情上绝对一心一意的要求之外，还有对于意外和生命威胁的……这样无论我们谁遇到了危险，为了保全住对方的性命，都会竭尽全力的生存下来。

就算死亡必不可免，至少也能携手同行。”

宋问笑着说：“虽然我足够明白，人生的旅途中总有先下车的人，死亡只是短暂的分离，而现在……在途的我们会带着先离开的人的意志继续前进，为了这个世界更加美好、光明的未来不断朝前。

总有一天我们也会下车离开，但同时也有新的接力者……只是，我希望，直到人生的终点的那一刻、那一个瞬间，我的身边也有你的陪伴。

这其实……也很自私。”

西弗勒斯紧紧回握住宋问的手：“宋问，关于无法离开你这一点，我可能比你知道得要早很多很多。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有多爱你，因为这一点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原以为这一次已经是极限，但下一次，我却发现我自己会比上一次更加爱你。”

宋问鼓了鼓腮帮子：“是啊，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你比我机智聪明的斯内普先生，但现在不好意思哦！

我并不想对你说，我爱你哦！”

西弗勒斯眼里含着笑意，期待地看着他：“那你想说什麽？告诉我。”

宋问擡起对方的手，在对方的手背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只是……非常、非常感谢你，西弗勒斯。

感谢我们的相遇。

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状态有多麽糟糕，是你将一个千疮百孔的我慢慢修补回完好如初的模样。

因为有你，才能有如今的我，也许我并不能很好的定义爱情，而且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仅仅只是爱情，但你的存在，的确一直都是鞭策我前进的动力。

因为有你，才使得我变得勇敢、坚毅。

因为有你，我如今才能站在这里。”

西弗勒斯的眼眶微红，胸腔内翻涌着暖意与酸涩：“宋问，其实我……是一样的。”

他的喉结一滚，突然间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何尝不是因为有宋问的缘故，才变得越来越好？如果没有宋问……没有宋问，他又会变成什麽样？

他们之间是……需要相互倚靠着彼此，才能好好活着，哪里需要这麽多感谢的。

他离不开他，他同样也离不开他。

都一样的。

“我……”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

他想要说的不是感谢，而是对不起，因为之前躁郁症的问题，他没少伤害过宋问。

“我知道的，西弗，你爱我。”

宋问十分不要脸地打断了西弗勒斯：“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是提着灯笼也难找的不是嘛！”

西弗勒斯瞪视着得意洋洋的爱人，刚才的愧疚和感动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小骗子，你的确一个爱字都没有对我说……但组合起来的意思明明就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