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凌的思绪渐渐飘远。

说起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爱慕魏扬灵的，其实是个很俗套的故事，是写在话本里都引不起别人观看兴趣的那种俗套。

一句话概括就是，她不小心落水了，被路过的魏扬灵救了。

彼时的魏扬灵十五岁，她十四岁，最青春的年纪。

魏扬灵已经慢慢摆脱了小时候圆圆胖胖的形象，身材逐渐恢复到正常，已经再没有人嘲笑他了，反而偶尔在路上走着的时候还能收获几道含羞带怯的注视。

凌凌也正是发育的时候，渐渐长成了令人夸赞凌家有好女的模样。

情窦初开的凌凌第一次与男子亲密接触，浑身湿透，微微隆起的胸脯透出美好的形状，随着凌凌喘息一上一下地起伏。

魏扬灵视线落在她身上的一瞬间，就撇开了眼，沉默着将自己同样湿透的外衫脱下拧了拧，盖在了凌凌的身上。

白色的衣衫皱巴巴地，遮住了凌凌一身的好风光。

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顺着鬓角流到凌凌的额角，也流到了凌凌的心上。

后来的他变得越来越好看，好看到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女孩也会红着脸将自己亲手绣的帕子放到他手心。

他在外越来越放荡不羁，今天喜欢上这个姑娘，要去追，明天又喜欢上那个姑娘，要去求，渐渐地，魏家魏扬灵风流的名声在京城士族圈子里传了开来。

他不是个真正风流的人，凌凌知道的。

纵然嘴里嚷着追求这个追求那个，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人家姑娘做出过任何孟浪的举止，这点凌凌找哥哥证实过。

凌凌不知道他嘴里的那些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是不是见到那个人就会怦然心动，想要与她成婚，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那种喜欢。

但她知道，自己对魏扬灵，是那种喜欢，是想要与他携手走这世间滚滚红尘的喜欢，想要终此一生不离不弃的那种喜欢，是以前还敢想想，现在却连想想都觉得冒犯了他的那种喜欢。

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可是在哥哥说出他的事情时，内心还是忍不住地悸动，为他的每一段无疾而终的喜欢而心痛。

凌凌抽回了自己的手：“哥哥，你是不是也该定亲了？”

凌沉一愣，脸色渐渐发白：“凌儿，你这是……何意？”

他有些不敢置信，知道自己的心意，妹妹怎么能说出如此诛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