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霜看着那碗冒着腾腾热气的粥，不明白这个点把自己叫过去做什么，她食不知味地咽完后，

走到门外低头看看，一楼的灯已经被阿姨关了，在漆黑的夜色中只有书房下面的门缝透着点光。

“叩叩叩！”

“进来吧”

叶母的声音中带着疲惫。

卓霜走进书房，巨大的实木书架在叶母的身后让她变得更加威严，那层深深地距离感让卓霜止步不前，她停留在距叶母两米远的地方，顶上的光在她身下打出小小的影子。

当叶母一开口就使那层无形的威严消弭，添了几分柔情，“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

“挺晚了，我想你可能睡了。”

卓霜稍微放松了一些。

叶母没再说话，她摘下眼睛，揉了揉山根。

“您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事？”

卓霜往前走了一步，她有些想给叶母按摩一下头，但想到二人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亲密行为，到底是没做。

“是挺晚了，我就是……想看看你。”

卓霜出国游玩那天，叶母看到的段瑞，和那一群正值青春、锦衣玉食的孩子，终究还是影响了她。

也不是什么余情未了，只是平添了诸多感慨。

诸如她们都已经要老了，未来的世界是孩子们的之类……

看着前夫的孩子已经长那么大了，再回想卓霜，惊觉卓霜的懂事，记忆中竟然没有两人的温情时刻。

后来，接到卓霜的电话，她不得不承认，在看到来电人的那一刻她是非常欣喜的，只是后来她们的通话内容还是一如既往地公司话题，就顿觉无趣。

“看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卓霜有点纳闷，她妈妈向来雷厉风行，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事业强人，难道是夜晚使人更敏感？更脆弱？

“咳，没什么，就是快过年了，今年你还是跟妈妈一起？”

叶母放下手摆在桌子上，还有几天就是除夕了，但今年是卓霜爸爸第一次来这边，她担心卓霜想过去跟他们一起过年。

“嗯，今年我不想回老家了，就在家里复习吧，我也快毕业了。”

卓霜有想到是否要和父亲那边一起过年，但今天的事再一次明显地表示他心里没她这个女儿。

卓霜是渴望父爱，但父亲那边已经建立了新家庭，很显然地不怎么欢迎她，也没必要再热脸去贴冷屁股了。

当然她是失望的，本以为父亲回来可以弥补她缺失的童年，直到现实摆在眼前才发现，他的柔情父爱都给了他的儿子，无暇顾她了。

“卓霜…你……你想要这个公司吗？”

叶母目光炯炯地看着卓霜的眼睛，叶母的那双眼睛没有过分的保养，有着细碎的皱纹，没有段瑞妈妈的温柔，有着商人的犀利和尖锐，霎时，把卓霜看呆了，也问呆了。

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公司也是妈妈一手建立起来的，如果顺利的话，她会接手，再使其强大，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荣耀。

她没有想过她还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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