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宣看方可可那副怂样，顿时有种同命相连的亲切感，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怵大魔头，是人人都怵大魔头。

在顾宣的指导下，方可可做了八菜一汤。

顾宣亲自递上筷子，那点头哈腰的模样就跟慈禧跟前的李莲英似的，“陆总，您尝尝合不合胃口。”

陆深的目光这才从方可可身上收回来。

顾宣不知道陆深今天是怎么了，虽然他平时也阴晴不定，但没哪天像今天这样过。

偌大的客厅气压低得叫人喘不过气。

方可可一脸担心。

顾宣冲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别太紧张。

陆深只尝了两道菜就重重搁下筷子，顾宣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行吗？”

他觉得方可可的厨艺已经很接近自己了。

陆深刀子般的目光落在顾宣脸上，“不行。”

方可可脸色煞白，眼中噙着委屈的泪，他已经很努力了。

顾宣疑惑，“不应该呀。”

他拿起另一双筷子一一尝过去，“味道很好，不比我做得差。”

“可可是个很有天赋的厨师，又勤奋好学，这几天他都是没日没夜地练，手都伤了好几处。”

“陆总，你是觉得哪里不行？能说得具体点吗？我们可以再改进。”

陆深的目光恨不得将顾宣瞪出个洞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回道，“哪里都不行。”

这家伙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培训接班人想早点离开自己吗？陆深觉得心尖火在蹭蹭蹭往上窜，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尽可能压着情绪，眸光冷冷扫了方可可一眼，“你可以离开了。”

方可可眼中噙着泪，他鼓足勇气问陆深，“陆总，你到底哪里不满意？可不可以告诉我？”

断了挺好男孩拘谨害怕的模样很可怜，格外惹人疼惜，但陆深却仿佛全然看不见，“滚。”

他的耐心有限。

方可可眼泪哗啦啦，他哽咽着往外跑。

顾宣连忙要追，“可可！”

不过他才跑出去几步就被身后男人粗暴地拦截住，这里已经没有外人，陆深的怒火再也压不住，“顾宣，你好大的胆子！”

顾宣对上陆深喷火的眸子，有些不解，更多是畏惧，大魔头暴脾气的样子真的好可怕，“我……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