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苏红葉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神复杂的看向慕泽渊。

慕泽渊仍是昏迷，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梦话：“别离开我……”

苏红葉别开目光，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自己再次陷入之前的情绪之中。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她和慕泽渊的感情早已走到了尽头，也不愿意去承受在一起的伤痛和折磨。

所以，他们之间只能结束，就像慕泽渊当年说的，他对自己从来没有情意。

苏红葉不愿意给自己，给慕泽渊留下任何幻想的余地。

想到这里，苏红葉缓缓收回手，准备起身离开。

可下一刻，手腕却被一只大掌攥住，苏红葉僵住。

慕泽渊睁开眼，目光有些空洞，脸上也毫无表情，浑身却慢慢弥漫起一股悲哀和难过之色。

“苏红葉，你不会原谅我对不对？”

他固执的问道。

苏红葉抽了抽手，没抽动，她背对着慕泽渊，轻声道：“慕泽渊，忘字心中绕，前缘尽勾销。”

慕泽渊倏然红了眼圈，他想起什么：“可我分明听你说，若是我醒过来，你什么都可以答应我。”

他这句话让苏红葉始料未及，本来悲伤决绝的情绪突然顿住，下一刻，淡淡的懊恼涌上心头。

她借着马车里的灯火看向慕泽渊。

他躺在那里，脸色沉静，深邃的目光却定定落在自己身上，似乎非要一个回答不可。

不知道为何苏红葉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

她语气缓和几分：“此事，等你好了再说。”

慕泽渊听出了她的退让，眼角眉梢都飞扬起喜色，他认真点点头：“好。”

苏红葉静静站在那里，半晌后才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跟慕泽渊婚后相处，从来都是命令式的口吻居多，眼下这般带着莫名情意的对话，还真是头一次……

慕泽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甚至精神都好了几分。

或许是夜色浓重，又跟苏红葉难得温馨的单独相处，慕泽渊心里动了动，决意将一切的事情都说开。

他看了看身边的空位，问苏红葉：“公主可愿意陪臣说会话？”

苏红葉不知道怎么，竟也就坐了下来。

慕泽渊睫毛很长，此刻神情不再冷峻之时，竟也显得有些温柔了。

他开口：“其实臣一直觉得，公主钟意之人，是我的兄长。”

苏红葉抬眸看向他，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丝不安。

慕泽渊抓着她的手没放，是以苏红葉感觉到了他渐渐加重的力道。

他眼中似乎有碎星浮现：“所以哪怕臣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不敢言明，以至于后来，那份情意藏的，连臣自己都找不到了。”

慕泽渊在没能见到苏红葉的那些日子里，在充满曾经回忆的那个小房子里，一点点找回了所有属于他们的记忆。

所以，在他自以为怨怼的那三年里，无论何种情况下，他从未想过和离二字。

这才是，他隐藏在自卑与自傲，家恨与怨恨之下，最真实的想法。

他在很早之前，就对苏红葉情根深种，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