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岳沉旭的心像被凿开了一个大口，狂风呼啸着灌进来，又冷又痛。

而周遭氧气都在急速抽离，连护士的声音都像被裹挟得扭曲变形，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

她答应过要等我的，我说过我会来接她，她怎么可能不等我！”

岳沉旭低声说着，仿佛只是为了劝服自己。

这病房实在太冷了，岳沉旭迈动僵硬的双腿，推开门走进停尸房。

他迈着灌铅的步子到床边，轻轻拉下盖过了周清婵头顶的被子。

她的面容看上去那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岳沉旭的手抚上她的脸，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

“清清，起来了，我带你回家。”

岳沉旭轻声呼唤着，像从前无数个清晨，他都是这样唤醒身旁熟睡的恋人。

他这才发现，周清婵已经瘦得像一朵干瘪枯萎的花，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光彩照人了。

岳沉旭捧着她的脸，拇指一遍遍抚摩着她的脸颊，“清清，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可以给你解释的，你起来，听我给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喉头的哽咽硌得他双眼通红，一滴眼泪落在了周清婵的眼睑上。

“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肯等等我……”

岳沉旭埋首在她的脖颈间，温热的眼泪无法暖化她冰冷的身体。

3

“沉旭！”

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至近，闻讯赶来的徐若冰跑进病房，却被眼前一幕震得僵在原地。

周清婵毫无生气的脸猝不及防映入眼帘，而岳沉旭伏在她身上，悲恸至极。

“周、周清婵……她这是怎么了？”

护士又说了一遍，“周小姐，吞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