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杰伊显然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而已，他开车的速度并不慢，我们很快就驶出了韦恩岛，在郊区的公路上行驶着：“你想好要买什么东西了吗？哥谭市区的购物商圈有些分散。”

“恩，妹妹们的话，一个正在上大学，我准备送她个包包。

无论是上课还是出门约会都可以用，另一个还在爱吃糖的年纪。

至于我的弟弟们倒是挺好搞定的，一个喜欢打游戏、一个喜欢吃、一个喜欢超级英雄。

反倒是我一直没见过的那个弟弟比利，他的喜好我是一无所知的。”

“你其他弟弟妹妹没有提过他吗？”

杰伊微微挑了下眉，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只有比利刚到家里的时候，我寄养家庭的父母曾经给我打过电话，因为比利实在太常逃家了。”

“听说他想要去找他的亲生父母，但这点我却是无能为力的，谁也不知道巴特森夫妇究竟在哪里。”

“等等，那孩子叫什么？”

“恩？”

我茫然的侧过头，疑惑的回答道：“比利?巴特森。”

杰伊是个宝藏男孩，确切的说，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外表那样大咧咧，相反的，似乎是一个心思十分细腻的人。

玛丽是小我一岁半的妹妹，为了申请上自己心仪的学校，在大学入学申请期间花费了不少力气，好在最后她还是成功了。

虽然那段时间玛丽在电话里听上去有些沮丧，我却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回家一趟。

我的寄养家庭是一个可以说十分欢乐的大家族，从没发生过电视上那些苛待儿童的事情——把冰箱上锁是真实存在的吗——收养我们的瓦斯奎兹夫妇曾经也是寄养家庭出身的孩子，比起父母他们更像是年龄差距颇大的朋友，从不拿自己是养父母的事情来说嘴。

但不可否认的是，即便我跟玛丽在上了大学之后都已经独立生活，基本都靠自己打工来赚取生活费，收养五个小孩对于瓦斯奎兹夫妇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压力。

即便他们尽全力给予我们最好的环境，最想要的东西——我另一个弟弟尤金特别喜欢玩游戏。

因此瓦斯奎兹夫妇在圣诞节的时候给他买了梦寐以求的游戏机，尤金特别宝贝——但奢侈品在这个家里还是那么少见。

跟我曾经读的野鸡大学不一样，玛丽上的可是藤校，比起课余的打工，自然是学业更为重要。

虽然玛丽十分坚持，但工作比她久、薪水又比她高的我时不时就会给玛丽汇一点生活费到她的帐户里。

我知道玛丽一直十分省吃俭用，期望能在大学毕业之后尽快找到一份好工作，帮助养父母负担家里的用度，她一直以来使用的书包还是她上初中的时候，我攒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我感觉那背包都要包浆了。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身为一个拥有几条街、无数房产跟还会钱生钱的韦恩集团股份的富婆，我知道我养父母绝对不会接受我给的金钱援助。

因此我压根想都没有想，只准备给他们带点东西当做礼物。

毕竟我这个姐姐因为平时课业加上老板不做人的关系，根本没时间跨越半个北美洲回福西特市去一趟。

对他们似乎也没尽到什么长姐的责任。

“我倒觉得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在我名下的这条商业街里，杰伊熟门熟路的将车停到了留下来的专用停车格。

然后在我准备进前几天我爹带我去的那几家高奢店铺去给玛丽买包包之前拦住了我：“虽然没见过她，不过按照你的描述而言，你的妹妹显然并不是一个在意物质生活的人。”

我有些意外，毕竟我跟杰伊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太深入，也只是简单的提起一下玛丽而已，我十分感兴趣的赞同道：“玛丽确实更在意东西的价值，本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想给她换个包包了，倒是被她给拒绝了。”

那个时候的玛丽十分宝贝的抱着那个看上去已经破破烂烂的包包，我温柔的妹妹难得横眉竖目的让我不要随意否定自己送给她的礼物。

真是个好孩子。

“那么，显然那边更适合她。”

杰伊反手指向了对面那条街，有间看上去有些年岁的旧书店就那样屹立在街边，看上去似乎经过了无数的摧残一样，招牌上焦黑的痕迹看上去像是炸弹爆炸后留下的，残破的木质门看上去随便踹一脚就能倒下。

这不是纽约最繁华的商业街吗，怎么这样的店还能在这里存活——现在这个年代还真有人会去淘旧书啊？并不是对旧书有什么意见，不过我自己本身并不是特别喜欢看书的人，曾经压在肩上的生活重担几乎都要把我的脊背给压断了，哪里还有时间做这种有钱人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