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秋月并不相信自己的孩子居然会打同学，但在老师不赞同的目光和现场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这些都是真的。

杭秋月沉默地将杭书兰带回了家，并且耐心询问杭书兰到底为什么要打架。

杭书兰一声不吭，这样的态度彻底惹火了杭秋月，气到极致后便撂下一句话，“好好好！

不说话是不是？那以后再有什么事就不要再告诉我了！”

杭书兰打架的状况并没有减少，杭秋月后面又被叫去过学校几次，叫到最后她都已经疲惫了，而那时候她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每天忙于工作，回来后还要时不时的被叫到学校去，杭秋月对待杭书兰的态度逐渐开始没那么关心了。

起初是因为一个过于重要的项目而没有去学校进行调和，后来老师几次三番打电话过来告状，杭秋月那时候也忙，顿时就火了，“打架打架打架，天天打架！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学习好有什么用？你就不能让我轻松轻松两天，不要再让老师打电话让我去学校了！”

杭秋月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杭书兰的眼神，那里没有愤怒，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有的只是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是失望。

那一天过后，杭秋月很长一段时间再也没有接到过老师的电话，最后一次接到电话不是因为打架，而是杭书兰急速下降的成绩。

至此她们母女俩的关系降至冰点，直到杭书兰初三，杭秋月才窥探到一星半点女儿当年打架的原因。

一个女人未婚先孕，单身带着孩子独自打拼，尤其是这个女人长得还不错，这就导致了周围妇女的恶意以及各种闲言碎语，她们不敢在杭秋月面前说，却敢在自己的小姐妹团体内去猜测杭秋月未婚先孕的原因，说她是个破鞋，还特地让自己的孩子不要和杭书兰有过多来往。

小孩子是最容易受大人言行举止所影响的群体，大人们对杭书兰感官不好，明里暗里说杭秋月的坏话，小孩子们自然是有样学样，对着杭书兰说她妈妈是个破鞋，是被人抛弃不要的人。

杭书兰最开始是红着脸和别人对峙，到后来面对杭书兰的变化，杭秋月女士显然觉得非常的欣慰，破天荒的亲自弄了一盘果盘送上楼去。

扣扣——在门内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进来”

之后，杭秋月才端着果盘推门而入。

桑桃和杭书兰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书桌前，这和杭秋月所预料中的场景相差不大，只是自家女儿的状态倒是让她有些不解。

杭秋月不说十分了解杭书兰，最起码对自己的女儿还是知道一点她的本性，不服管教，不爱听话。

她设想的场面应该是桑桃很有可能会被杭书兰气到，毕竟桑桃看着就十分好拿捏的样子，更别说是自家无法无天的女儿了。

然而事实上，的确有人在这场补习中落了下风，可惜并不是桑桃，而是杭书兰本人。

桑桃转身乖乖巧巧地向杭秋月问好，面色红润十分精神，而自家女儿脸色显得有些生无可恋，在他们之中还有一本数学练习本摊在中间。

“这是怎么了？”

杭秋月有些奇怪的问道，“桑桃，要是书兰气到你了，你就告诉我，阿姨来帮你教训她”

杭书兰趴在书桌上，有气无力地撇了一眼杭秋月女士，并没有说话，反倒是桑桃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杭阿姨，书兰姐是个很认真勤奋的学生，而且非常聪明！”

书兰聪明这一点她承认。

只是认真勤奋……？杭秋月突然怀疑在桑桃眼中的杭书兰和自己眼中的杭书兰是不是两个不同的人？明明不听管教还老是气自己，在桑桃口中怎么就变成了认真勤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