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不是虚度。

大哥在她心里的地位，坚不可摧。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慕大少叫住了：“希夷，不用忙了，我……心里有数……别再让医生浪费时间了。”

慕希夷又何尝看不出来？他走上前，把大哥扶回床上，然后拽着当背景板的池曦月，神色黯淡的说道：“你们说吧，我出去。”

他把池曦月拽走，病房里就只剩下祁嘉乐和慕大少两个人了。

祁嘉乐哽咽着给他擦去嘴角的血：“为什么要骗我？”

明明知道她不是他朝思暮想的未婚妻，却还是叫了她两年江清颜。

吐了血后，慕大少的脸色已经白到透明。

他注视着祁嘉乐，声音轻柔如同羽毛：“因为，我害怕。”

他怕她嫌弃他这张鬼魅般的脸……他怕她对他的好只是出于合约……他怕说出真相后她会生气……他最害怕的，就是她会离开他。

“我想把这个谎言带进坟墓，如果你不知道，兴许还能多爱我一点……”

慕大少苦笑一声，“但是，我这么自私，连天都看不下去了……”

祁嘉乐已经泣不成声。

所以，这两年，他喜欢的是她，而不是她扮演的江清颜吗？慕大少的手慢慢从口袋里伸出来，向上摊开，手心里躺着一枚戒指。

正是去年圣诞节时他给她戴上、后来又被她摘下的那枚。

祁嘉乐以为他想给她戴戒指，但慕大少并没有。

他把戒指放到她手里，说道：“嘉乐，我没有给你戴上的资格……”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我想把你……托付给希夷。”

祁嘉乐像被烫到一样，一把甩开手：“不要！”

戒指飞出去，不知滚到了什么地方。

她又急又气，没了办法，说话咬牙切齿的：“我不要你托付别人！

薄辰……我不生你的气，我原谅你……你不要说这种话……你好起来，你快点好起来！

不要慕希夷，我只要你！

不是你就不行！”

说着，她捧着慕大少的脸，用力吻上他的唇。

薄唇柔软冰凉，没有半分回应。

不是不爱，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祁嘉乐慢慢松开手。

她的眼泪在他脸上滑落，留下一条浅浅的泪痕。

她给他擦去泪痕，抵着他的额头，认命一般轻声说道：“慕薄辰，不要把我推给别人……你去哪，我陪你。”

别犯傻，好好活对于她的觉悟，慕薄辰只是微笑，然后轻轻的摇头：“不可以。”

“不要，不要……我不要！”

祁嘉乐在他面前变成了小孩，不管不顾的耍赖，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你不在我该怎么办……我不行……我一个人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