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被龙大爷话里的理所当然唬得一噎，他啐了一口，骂道，“谁他妈稀罕你的金枕头金丝被，小爷才不要呢！

娘叽叽的！”

龙大爷一瞪眼，“哪里娘了！”

高景撇撇嘴，心道哪里都娘，睡木板床的军人那才叫汉子。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知道龙大爷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便懒得再呛它了，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思安定下来，他注意到自己心绪的变化，抿了抿嘴，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龙大爷敏感地注意到高景的心思变化，嘿嘿一笑，贼兮兮地压低了声音，在高景耳边低声问道，“诶，高景，你是不是不舍得龙大爷我走啊？”

高景呸道，“屁！

小爷我是怕你欠了我那么多债跑了！”

“嘿嘿，你要是怕，那大不了我以身相许呗。”

高景下意识往殷扬肖业那儿看了一眼，殷扬假模假样地端着茶品着，肖业带着揶揄地笑正巧看过来，撞到高景的视线后便若无其事地转开。

高景呼吸一顿，恨恨爆了粗口，“……滚！”

“老师，我先走了，有活喊我。”

高景说道，把龙大爷用力扯下肩膀丢开，一转身，大步离开殷扬的小院子。

龙大爷微微眯起眼睛，飞在半空中看着高景显得有些慌乱的背影，嘿嘿一笑，有门。

它冲着殷扬和肖业两人微微点头，“谢啦。”

它指的是玉琥和玉琮，它顿了顿，说道，“这两天别找高景，我要炼化那两件玉器。”

有高景在，成功的几率会高上一两层。

殷扬应了下来，说道，“你对我那学生倒是信任得很。”

炼化的时候将会是苏泷最脆弱的时候，苏泷愿意在那样的时刻留着高景在身边，话语里透露的意思像是到时候会让高景替他护法似的，这样一看，显然高景在苏泷心里的排位不低。

苏泷歪歪脑袋，“是啊。”

它鼓了鼓翅膀，眼睛在殷扬肖业两人身上扫来扫去，突然道，“我就不再碍着你俩了，对了，那酒窖里我还给你留了坛好酒，喝酒壮行啊。”

它朝殷扬眨眨眼，然后猛地窜出了殷扬的诊所，在院子外头拐角的地方看到高景在等它。

殷扬脸色一僵，苏泷不说，他差点就要略过了那几坛被偷喝的酒的事情了，他刚欲算账，结果对方一眨眼就不见了。

肖业看殷扬脸色臭得不行，忍不住笑出来，伸手戳了戳殷扬的脸，“我记得过去我也偷喝过你藏的一坛好酒，怎么没见你那么生气？”

“对人不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