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于伸手在王锐头顶摸了摸，摸了王锐一脑袋炉灰。

王锐眼睛有点湿。

被人摸头顶，自从十几年前父母过世，再没有过了。

就连上辈子那个人都没做过这种动作。

&ldo;傻孩子。

&rdo;老于笑，&ldo;以后爬墙看着点，别老被抓。

&rdo;&ldo;哎！

&rdo;王锐痛快答应，又开始抱怨，&ldo;校长老古板，老锁后门。

&rdo;老于更忍不住笑了：&ldo;老周是故意的，他就想看你一个月爬几次墙走几次正门！

大门门卫那里有记录，上个月一共开过三次后门，而你，一次大门都没走过。

&rdo;王锐嘴角抽抽：&ldo;校长大人还真是，童心未泯……&rdo;老于笑够，疑惑了：&ldo;我怎么还不发热？&rdo;&ldo;你这是第二锅了，没那么强。

&rdo;王锐。

老于气得猛戳王锐一指头：&ldo;不早说，还得回家看看呢！

&rdo;王锐顾不得安抚老于，快手快脚扯了一堆嫩生生的小油菜小黄瓜小葱蒜苗什么的，装了一蛇皮袋：&ldo;给师母，这两天不好买菜，老人家可不能断了青菜。

&rdo;老于说不出话来。

这两天谁家不缺菜啊？市里不比乡下，家家户户都没有买太多菜的习惯，雪一下很快就断顿了。

王锐把袋子一背：&ldo;老师我给您送家去，您再把锅借我用用呗！

&rdo;&ldo;老师您等我下，我回去换鞋。

&rdo;王锐跑回屋，换了衣服靴子，从杂物间把各类干菜装了一些，又从冰箱里掏了两只鸡塞到了最里面。

想了想，又抱了一桶十斤装葡萄酒。

王锐手里抱着，肩上扛着，还得时不时腾出手来扶老于一把，心里忍不住阵阵发酸。

老于都五十出头了，教出的清华北大学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每月还是那么点工资，还得顶风冒雪天天坐班！

这样的大雪，连他这样的年轻人都懒得动弹！

到了老于家，王锐更心酸了。

家里只有师母和老师三岁的小孙女在，儿子媳妇都被困在外地了。

师母慈眉善目，见到王锐带的东西就动了气了。

王锐赶紧解释：&ldo;师母您别气，这青菜是我自己大棚种的，干菜是我夏天在家晒的，酒是我用二茬子葡萄酿的，都没花钱真的！

啊，你说这两只鸡啊，这是桑桑表叔买的，吃大户，不吃白不吃！

&rdo;王锐义正言辞吃大户的模样直接把师母逗笑了。

趁着师母收拾东西的当口，王锐到院子里转了一圈。

老于这里也是装的土暖气，要自己生炉子供暖。

墙角处引火用的木柴已经不多了。